晚風習習,吹起他額前的幾縷短髮,露出他一雙漆黑如墨卻又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右眼眼角下,一顆淚痣殷紅,妖冶異常。
半晌,他長長吐了一口氣。
轉身,想起還在浴缸裡面的葉晨,眼裡出現幾分懊惱。
這會了,只怕水都涼了,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這一次,他走進浴室時,腳步頓了頓,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三兩下系在自己的眼睛上。
然後,才大步而入。
他伸手探了探水溫,果然都有幾分涼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用浴巾裹了葉晨,單手將葉晨按到自己的胸口,給葉晨又換了一缸水。
整個浴室靜極了,一時間只聽見浴缸裡面的水嘩嘩的流著。
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把眼睛蒙起來了。
矇蔽了視覺,其他感官無限放大。
他現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懷中的少女身體是那樣的柔軟,隔著薄薄的襯衣,少女緊緊地貼著他,體溫透著襯衣,燙了他的呼吸。
少女特有的馨香竄進他的鼻裡,少女呼吸的溫熱氣息正好撲在他的頸邊,少女微微的凸起緊貼著他的胸膛。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幾乎化身為魔。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自然,緊抿的唇抿得更緊,抓著浴巾的手不斷收緊。
終於,水再一次放滿了。
他聽著聲音將葉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浴缸中,然後,拿起毛巾和沐浴露洗髮露,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問題。
接著,又是飛快的裹了葉晨,放在了他的房間,蓋上被子,轉身離去。
只是,那步履飛快,再不復平日的淡定沉著霸氣。
他又在陽臺上站了許久。
突然,敲門聲響起。
蕭子騰本來不想去開門,這裡除了葉晨和他,平時少人來,這時候敲門的更不是什麼好事。
奈何,那敲門聲不屈不饒,響了十分鐘還沒有停。
蕭子騰皺眉,看了一眼房間的床上熟睡的人,抬腿,開了門。
是龍門門主。
只有他一個人。
蕭子騰反手就欲將門關上。
龍門門主早料到他如此舉動,一把抓住了門:“我今天只和你談一談葉小丫頭的事。”
蕭子騰沉默,卻沒有在執著關門。
半晌,他鬆開了們,向屋裡走去。
龍門門主苦笑,推開門自己走了進去。
蕭子騰背對著門站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
龍門門主一嘆,坐在了沙發上。
“阿騰,你和我多久沒見了?”龍門門主,蕭曜苦笑,語氣中有幾分滄桑。
蕭子騰猛地轉過了身,盯著龍門門主,一字一句冷然道:“蕭曜,你沒有資格喊我的名字!”
蕭曜一怔,愣在原地。
半晌,他才喟然一嘆,臉上寫滿頹然,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你不讓我喊你名字就罷了。可是葉小丫頭,你可知道,她是龍門的人。”
“那又如何?”蕭子騰眉一橫,霸道囂張的語氣。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蕭曜輕輕念著著幾個字,臉上滿是愴然,“若是他當年也有你這般的氣概,事情恐怕也不會弄成這樣了。”
蕭曜又深深的看了蕭子騰一眼,許久,之後,轉身離去。
“事情我也說了,既然你不在乎,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走了。”
蕭曜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空蕩的樓道中,樓道里許久都沒有人走過。
他老了,仔細看身形還有一些佝僂,像個最尋常的為自己子女兒孫操碎了心的老者。
又有誰能看得出,此刻這個頹然的老者回事威震四海名聲在外的龍門門主呢。
客廳裡,蕭子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沒有關上的門,許久未動。
霜寒露重,他的眉梢似乎都染上了幾分冷意。
一夜未眠。
第二天,葉晨還是沒有醒,一波一波的醫生來看過了,說是什麼問題都沒有。身體機能各項都非常健康。
可是,就是一直熟睡不醒。
醫生說,有可能明天就會醒過來,也有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
他暴怒的將那些醫生掃地出門,卻無濟於事。
蕭子騰坐在她的床邊,用指腹撫摸著她的眉,從眉頭到眉梢。
她的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