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而已!”靈公本有狐臭,床笫功夫也不如孔、儀二大夫,但婦道人家三分勢利,不敢嗔嫌,枕蓆之上虛意奉承,睡至雞鳴方才起身。靈公說:“寡人得交愛卿,回視六宮有如糞土。但不知愛卿是否有心於寡人?”夏姬懷疑靈公已知孔、儀二大夫之事,於是回答說:“賤妾不敢相欺,自喪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今日得以侍候君主,從此當永遠謝絕外交,如敢再有二心,當以重罪!”靈公欣然說:“愛卿平日所交之人能告訴寡人嗎?”夏姬說:“孔、儀二大夫,因撫遺孤,遂及於亂,再沒有其他人了。”靈公大笑說:“難怪孔寧說卿交接之妙,大異尋常,若非親試,怎麼會知道?”靈公起身,夏姬把自己貼身穿的汗衫給靈公穿上說:“主公看見此衫,如看見賤妾。” 次日早晨退朝,百官都散去了,靈公召孔寧感謝他薦舉夏姬的事,又召儀行父說:“如此樂事,何不早讓寡人知道?你二人佔了先頭,是什麼道理?”孔、儀二大夫說:“臣等並無此事。”靈公說:“美人親口所言,你們也不必避諱。”孔寧回答說:“這好比君有食物,臣先嚐之,父有食物,子先嚐之。倘若嘗後覺得不美,不敢進君。”靈公笑著說:“不對。比如熊掌,讓寡人先嚐也不妨。”三個人嘻嘻哈哈,胡言亂語。靈公撩起衣服,扯著襯衣向二大夫顯示,孔寧撩開衣服,露出錦襠,儀行父解開碧羅襦。靈公又笑,說:“我們三人,隨身都有所證,改天同往株林,可做連床大會!”    
夏姬迷惑三國君王之謎(2)
陳靈公本是個沒有廉恥的人,再加上孔、儀二人一味奉承幫襯,更兼夏姬善於調停,三人抱成團,弄出個一婦三夫同歡同樂的格局。夏姬的兒子夏南漸漸長大知事,不忍見其母親所為,只是礙於靈公,無可奈何。每次聽說靈公要到株林,就託辭避出,落得眼中清靜。 轉眼間夏南長到十八歲,生得長軀偉幹,多力善射。靈公為取悅夏姬,就讓夏南襲父親的司馬官職,執掌兵權。夏南因感激嗣爵之恩,在家中設宴款待靈公。夏姬因兒子在座,沒有出陪,酒酣之後,君臣又互相調侃嘲謔,毫無人形。夏南因心生厭惡,便退入屏後,偷聽他們說話。靈公對儀行父說:“夏南軀幹魁偉,有些像你,是不是你生的?”儀行父大笑:“夏南兩目炯炯,極像主公,估計還是主公所生。”孔寧從旁插嘴:“主公與儀大夫年紀小,生他不出,他的爹爹極多,是個雜種,就是夏夫人自己也記不起了!”三人拍掌大笑。 夏南聽到這裡,羞惡之心再也難遏,暗將夏姬鎖於內室,從便門溜出,吩咐隨行軍眾,把府第團團圍住,不許走了靈公和孔、儀二人。夏南戎裝披掛,手執利刃,引著得力家丁數人,從大門殺進去,口中叫道:“快拿淫賊!”陳靈公口中還在不三不四、耍笑弄酒,孔寧卻聽到人聲嘈雜,叫了聲不好,三人起身就跑。陳靈公還指望跑入內室求救於夏姬,哪知門早已上鎖,他慌不擇路,急向後園奔去。夏南緊追不捨。靈公跑到東邊的馬廄,想從矮牆上翻過去,夏南扳弓“颼”的一箭,沒有射中,靈公嚇得鑽進馬廄,想躲藏起來,偏馬群嘶鳴不止。他又撤身退出,剛好夏南趕到,一箭射中靈公胸口,陳靈公即刻死在馬廄下。再說孔、儀二人,見靈公向東奔,知道夏南必然追趕,就換路往西,從狗洞裡鑽出去,不敢回家,赤著身子逃到楚國去了。 夏南不忿為人恥笑,帶著家丁將陳靈公射殺,然後謊稱“陳靈公酒後急病歸天”,他和大臣們立太子午為新君,就是陳成公。但他想到,沒有不透風的牆,害怕別的諸侯來問殺君之罪,就請陳成公朝見晉國,找個靠山。 夏南弒君,陳國人倒沒計較,但楚國偏聽逃亡的孔寧與儀行父一面之詞,決意###,抓住夏南施以“車裂”。這時候陳成公到晉國去還沒回來。大臣們一向害怕楚國,不敢對敵,只好把一切罪名全都推在夏南身上,便開了城門,迎接楚軍。大夫轅頗帶領楚軍到株林去殺了夏南,捉住夏姬,送到楚莊王跟前,請他處治。至於夏姬,楚莊王見她顏容妍麗,對答委婉,不覺為之怦然心動,但楚王聽說在她身旁的男人都會被詛咒身亡,便將這個女人賜給了連尹襄。 連尹襄也沒享幾天豔福就戰死沙場,夏姬假託迎喪之名而回到鄭國,然而楚國大夫屈巫久慕夏姬美豔,借出使齊國的機會,繞道鄭國,在驛站館舍中與夏姬幽會,結下秦晉之好。歡樂過後,夏姬在枕頭旁問屈巫:“這事曾經稟告楚王嗎?”屈巫也算一個情種,說道:“今日得諧魚水之歡,大遂平生之願。其他在所不計!”第二天就上了一道表章向楚王通報:“蒙鄭君以夏姬為臣妻室,臣不肖,遂不能推辭。恐君王見罪,暫時去了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