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實面對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面對的那個過程,簡直是難熬的另人心慌。
若離整了整衣裳,慢著碎步走到昭華殿大門口,向急步走來的雲軒行禮:“臣妾恭迎皇上聖駕。”
雲軒走到若離身邊,也沒有說‘平身’或是讓她站起來之類的話,他站著,她跪著。他低著頭看著她,而她卻低著頭看著地面。
若離不知道自己和雲軒究竟位維持了多長時間這樣的姿勢,直到殿外傳來了一聲:“楊才人求見”,雲軒才冷冷淡淡的說了一聲:“平身”,而且口氣中滿是冰冷。
其實這一切她早就已經猜到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雲軒居然願意站在這大殿外陪著她一起曬這將近正午的毒辣的太陽,不她讓起來,但是自己卻也不動。
若離站起身對著門外的宮女說:“請楊才人進來,正好今個皇上也來了”然後優雅的轉身對青玉說:“玉兒奉茶,要上好的‘天驕美人’。”若離看到雲軒在聽到‘天驕美人’這四個字的時候眉頭動了一下,但是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白玉美人’這個名字是恭親王為這朵花取的,而‘天驕美人’是雲軒在第一次聞道這茶香的時候,思緒了一會之後說出了這個名字,於是呼,這花也就有了皇上親賜的玉名了。
光聽這兩兄弟為這花取名字也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人格脾性,雲延就猶如那花名一樣,溫潤如玉,而云軒,就是嬌縱慣了的天之嬌子,不容許任何人違逆。
楊才人走進宮殿向雲軒請了安,然後極為自然的坐到了雲軒的身邊,一點都沒有三日前剛進宮的羞澀與矜持,就連眉宇之間的媚氣都升了不少。但是在眼光觸及到若離那宛如神女般的打扮時,心頭著實被狠狠的打擊了一下,眼中有著濃濃的不甘。
從內殿走出的青玉見楊才人沒有向若離行禮,還大膽的坐到了皇上的大腿上,氣得差點沒開罵,,剛奉上茶,雲軒不冷不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以後楊才人除朕與母后之外,其他妃嬪一律不參拜。”然後懶散的看著若離那平靜無波的瞳孔,突然有些討厭這個美麗而淡定的女子:“貴妃不會介意吧”
若離心中突然明瞭一件事,但是她依舊展開了最美麗的笑容,回答道:“臣妾不介意,楊才人即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物,皇上想怎麼寵愛她又有何不可呢?”
話雖這麼說,但是若離在心裡不免為這個楊才人感到悲哀,原來她也是雲軒的玩物,一個準備要揹負所有罪責的擋箭牌,但是雲軒這麼做究竟是想護著誰呢?若離不解,但是她知道一定有那麼一個女人必須要雲軒大費周章的這麼做。
皇后啊皇后,原來聰明的你也進了雲軒的套,看來她只能將雲軒的行為認知為‘薄情’或者太過‘深情’了,居然利用自己的妃子做擋箭牌,好可怕!
雲軒看了若離一眼,拉開了身上的楊才人,溫柔的說道:“愛妃,朕現在帶你去鳳鑾殿,免得以後皇后怪責你。”說完,便瞥了若離一眼,親暱的拉著楊才人的手跨出了昭華宮。
他們前腳一走,青玉就打翻了剛才砌好的茶:“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他居然,他也太不把小姐放在眼裡了。”,青玉以為若離現在一定很傷心,畢竟小姐今天起的很早,還精心打扮了自己。
若離看著青玉嬌憨可愛的小臉笑了起來,伸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錯了,丫頭,楊才人看來不用我們動手,也命不久已。”
青玉憤憤的說道:“那是自然,敢情著後宮的妃子都想要她的命。”
若離搖搖頭:“不是,要她命的是皇上。”只是她不知道皇上想借誰之手要了她的命。
今日的巧合還真是玄妙,原本雲軒必然是來責難若離為何聯合的皇后的,但是卻因為楊才人適寵而嬌來示威而作罷,而云軒也正好順手推舟直接帶她去鳳鑾殿鬧場;上演一場'君王衝冠為美人’的戲碼。既然都鬧到了皇后哪裡,後宮必然紛亂;而且都會將矛頭指向楊才人。
而朝廷上的那些年老重臣必然會以楊才人狐媚皇上為由要求誅殺,而後宮裡的哪位妃子殺了皇上極為‘寵愛’的楊才人,也必然會被殺,雲軒這一招叫做:一舉兩得。
“小姐的話,青玉怎麼總是不懂?”青玉擰著眉頭。
“謎底快要揭曉了,想必再過幾天,這後宮,便不會再如此安寧了”若離微微擰起娥眉,心中盤算著,雲軒究竟為什麼獨獨挑重楊才人這麼不起眼的女子做犧牲品。
心下疑惑片刻,便微笑著說:“原來如此,果然是人中之龍才能想出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