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靜,這靠譜嗎?”騰子也被氣的無語了。
文靜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看向我說道:“齊先生,這個距離能夠施展你的所學嗎?”
“會不會有點太遠了?”房大海有些擔憂道。
幾人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在觀察眼前的地勢。才讓所說的帖木里拉山區就在我們西北方數十公里處,那裡有七八座高達三四千米的雪山,如同一座座豐碑矗立在遠方。
從那片山區到我們所處的位置,還分佈著很多千米左右,甚至不足千米的小山。參差交錯形成左中右三條山谷,蜿蜒的通向帖木里拉山區。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絲毫綠色。
我望著右邊那條說道:“右邊這條山谷的盡頭有一座奇大的雪峰,蒼勁雄偉,軒昂挺拔。峰後的餘脈,起伏不定,蜿蜒曲折,綿綿不絕。兩側數十座小峰簇擁相向,大有群龍之首之勢,此山南面定是一處寶穴,我們就走右面這條到那座雪峰下。”
“噢,那座山叫青烏山,是一座神山。你確定?”才讓巴圖面色凝重的說道。
“確定。”雖然是第一次實地觀山,但我還是十分自信的。畢竟選擇墓址的人就是堪輿界的鼻祖之一青烏子,他所用的理論與我所學都是相通的。
九人休息了一會兒,便往山谷內進發了。山峰背面的雪層比陽面還要厚很多,幾乎已經到了沒膝的深度。往下爬了千米左右,山體上開始出現稀疏的松林,越往下越密實。
不到半日眾人便來到了谷底,耗子緊隨才讓走了下去,腳剛一觸地,突然哧溜一下滑進了雪窩中,瞬間就沒了影,雪層中只留下一個腰粗的洞。
“臥槽,耗子!耗子!能聽到嗎?”我喊了幾聲始終沒有聽到回答,看了看坡度應該不是太陡,深吸一口氣緊跟著滑了進去。
“哎,別——”我消失在地表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才讓的聲音。
這一下來才知道,腳下的斜面竟然是厚厚的冰層,不知道怎麼搞的,二人從同一個入口進來,滑向的方位竟然是不同的,跟耗子走的不是同一條道。滑進雪層時的最後一瞥,我看到才讓和文靜也衝了進來。
不知滑了多遠才停下,我估計耗子就在我的身邊不遠處,喊了兩聲,但沒有任何迴音。幸好雪層不算很厚,下面的光亮還是可以,甚至勉強可以看到冰面上的東西。
我一低頭,不禁心頭一緊,猛然發現,漆黑的冰層下隱約有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中間還有一張煞白的臉,正從冰層下往上看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剛想用軍刀劃開冰層看個究竟,便聽到“哧哧”的聲音正向我右邊滑來,不是文靜就是才讓,而且速度不算慢。
為防止撞在一起,我忙向後閃開,結果“砰”一聲,硬生生撞在了石頭上。還沒等我反過勁來,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差點連我胃裡的東西都撞出來,我定睛一看,正是才讓,這小子周圍還飄著很多金星。
不過,讓倆人感到後怕的還是一根凍在厚厚冰層中的枯枝,有胳膊粗細,緊貼著我剛才撞到的石塊,尖銳的頭部正對著才讓滑來的方向,探出石塊將近十五公分。
好巧不巧,在才讓撞向我的瞬間,我調整了一下姿勢,正好把這根枯枝夾在大腿之間,險些絕了老子的種。當然,如果沒有我當墊背,才讓這下斷子絕孫恐怕都是輕的。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偉大的騰格里,謝謝你派來齊阿哈(哥哥)拯救我,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才讓使勁嚥了口唾沫,嚇得臉色都變了,看著那根枯枝就在我褲襠下面,當即又驚叫道:“齊阿哈,你,你,你沒事吧?”
我也是心有餘悸,看了眼褲襠下面的尖銳枯枝,長吁了口氣,急忙躲閃開。聽到才讓這麼問,我只是一陣苦笑,心說真是他媽的濃霜偏打無根草,禍來只奔福輕人。反正罪也遭了,索性做個好人吧,擺了擺手:“沒事沒事,都還在都還在。”
我剛想沿著冰層往外走,才讓一把把我拉住了,十分神秘的低聲說道:“齊阿哈,我看你是個好人,我們蒙族人把救命恩人看作是騰格里派來的使者,所以對恩人十分尊敬,即便是秘密的事情,只要牽涉到恩人,就不能隱瞞。”
一聽這話,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道難不成這小子不認識路了,卻又沒法退錢,心裡有愧?但仔細一想也不會,我都看出大體的路徑了,他能說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