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別他媽跟詐屍的一樣好不好，會嚇死人的！操！那麼明顯誰他媽看不到！”騰子惱怒的罵道。

耗子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拍了拍才讓的肩膀：“兄嘚，淡定，淡定，老這麼整，大家這小心臟確實受不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才讓不好意思的急忙道歉。

我拍了拍胸脯，深吸了幾口氣，剛才也被這小子嚇得差點心臟驟停。他說的燈奴，我剛才檢查殮繩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共有八個，全部是單膝跪地的婢女樣子，手中捧著的長明燈至今還發著藍幽幽的微光。

我拉著才讓走到燈奴處仔細看了看，對他解釋道：“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油，從一種叫必方的鳥的肝臟中提煉的，可以燃燒很多很多年。這種鳥與鶴很像，赤紋青趾有白喙，終生生活在大草原上。不過，據說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滅絕了。”

“哎，你們過來看看，烏孫王的表情怎麼這麼怪異。”文靜幾人對長明燈沒有興趣，一直在圍著王座上的泥人轉悠。

我急忙走過去看了眼，泥人做的可以說非常逼真，面部的表情更是惟妙惟肖。還別說，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怪異的地方。

“怎麼怪異了？”騰子盯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文靜指著泥人的眼睛解釋道：“你們看，這雙眼看的方向與手的姿勢根本不協調，一個往上，一個往下，難道……是做塑像時出了錯誤？”

確實有點意思，文靜說的沒錯，泥人雙眉緊鎖，嘴角微斜，雖然頭部面向的是正前，但雙眼瞳孔看的卻是右上方。

耗子幾乎都快趴到泥人臉上了，看了半天搖搖頭道：“不像出了錯誤，你看眼睛上的瞳孔做工都十分精細，顏料塗的光滑均勻——哎！瞳孔上好像還畫著東西！”

我急忙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油黃色的瞳孔上，確實像似畫了什麼東西，但更像是倒影產生的淡淡的影子，就像人看東西時在瞳孔上留下的反光一般：“邪門，這是畫的什麼東西？”

眾人輪流看了一遍，誰也看不出畫的到底是什麼。不過，才讓的一句話卻提醒了幾人：“齊阿哈，一個泥人的瞳孔做這麼逼真有必要嗎？感覺這個烏孫王就是在看這個東西。”

“我看這間大殿也沒什麼了，我們還是去找地宮吧！”騰子是典型的外強中乾的人，他急著催促我們離開，並非因為不耐煩，而是那六口黑棺。

文靜一臉正色的擺擺手道：“等等，做這個塑像的人肯定有某種難言的目的。我有辦法看清楚。”

說著掏出望遠鏡，把目鏡鏡片拆了下來。目鏡是凸透鏡，正好可以起到放大的作用。我忙用手電在一旁照著瞳孔，文靜透過鏡片只看了一眼，突然捂住嘴巴，情緒波動非常劇烈，連手中的鏡片都差點掉在地上。

騰子拿過鏡片，看了幾秒鐘，瞬間有些瞠目結舌道：“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像蛇又不像蛇，倒像條……像條……像條龍！是龍！”

“滾一邊去，天底下哪有什麼龍！”耗子一把將騰子推到一邊，搶過鏡片對著瞳孔相了一會兒，頓時也慫了：“臥槽，還別說，這他媽……真像龍！來，老齊，你過來看看，我拿著手電筒。”

“不用看了，再看也不過是非蛇即龍！”我站起身擺擺手道，相比於瞳孔上的東西，更吸引我的是這個泥人本身，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耗子爭辯道：“那可不一樣，龍蛇豈能混為一說，蛇是存在的，龍是傳說。”

我笑了笑解釋道：“齊先生說的沒錯，在民間蛇又被稱為小龍，兩者本就沒有多大區別。就像我們遇到的那條巨蛇，它的長度與傳說中的龍相差不多，只不過少四條腿而已。說不定古烏孫人就是將蛇視為龍那也未可知嘛！”

說這些話，只不過是想安慰一下幾人，尤其是文靜，她對二龍鎮屍的傳說原本就有些相信。其實，這麼說也是給自己一個解釋，畢竟世界上有太多事很難說清楚，即便科學也無法解釋十之一二，就像許多教徒與唯物主義者辯論的那樣。

教徒提的問題很是實際，他們問唯物主義者，你們說世界上沒有神，那你們能用你們深信的科學知識證明一下嗎？我說世界上有神那就有，只是你們看不到。

這個問題看似很滑稽，但卻很客觀，甚至更貼近與辯證唯物主義。要證明一種東西沒有，只能找遍宇宙的每一個角落，但這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我們不能妄言某種東西不存在。即便它被定義為神話傳說，那隻能說明人類把它當成了傳說，這和是否真的存在沒有必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