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堆是幹什麼的,現在還無法定論,往前走走看吧。”我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文靜,從她眼神中,我已經讀出了些許相同的猜測,只是倆人都無法完全確定。
這條青石路有二百多米長,空間之大讓眾人咋舌。本以為前面會出現一道門,誰知道當盡頭處的物體出現在手電光線下時,展現出來的卻是一堵牆。
眾人一臉發懵,對視一眼,緊接兵分兩路沿著牆壁朝兩側走去,沒多久又集合在了石牌坊處。讓大夥不解的是,這裡竟然是完全封閉的空間,連一道門都沒有。
“齊阿哈,你說的這個大墓,就這一間墓室嗎?”連才讓這個純正的門外漢都感覺出不正常了。
我看了眼才讓,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想著等我們到了帖木里拉山區就讓他離開,沒想到竟鬼使神差的隨我們一同進來了,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想回也回不去了,只能被迫陪我們冒一次風險。
“老齊,這是什麼情況,獵驕靡的王墓難道就這一間?”耗子瞪著一雙牛眼,滿臉都是失望。
“齊先生,你說的結穴之處,是……這個位置嗎?”房大海試探性的問道。
我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這間墓室雖然很大,足有兩萬多平米,甚至比秦皇陵兵馬俑的一二號坑還要大幾分,足可以放下兩個足球場。但看裡面的人工建築,除了牆上一幅逆行倒施的“清明上河圖”外,其實就是個不倫不類的“城市公墓”。
“這裡絕沒有安放帝王棺槨的氣象,而且這座山只是個附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結穴之地。”我搖搖頭,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原路回到山谷中?”文靜問道。
“不行不行,文老闆,上面雪崩了嘛,山谷都被填平了嘛,我們上不去滴。”才讓當即反駁道,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文小姐不用急,墓葬陰宅建設與古人置辦陽宅的道理是共通的,風水之法,得水為上是必須,藏風貫氣為之最。赤烏子乃堪輿鼻祖,獵驕靡是烏孫國王,因此這個墓葬的設計絕對是最上層,必然即得水又貫氣,所以不管大小主次,墓室之間一定是相通的!”我多說了幾句,以安定軍心,在這裡面千萬不能亂了套,關鍵時刻,得讓他們對我絕對的信任和服從。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耗子聽的一陣雲裡霧裡,甚至都不知道我要表達什麼。
我看了眼其他人,也都一臉期待的看著我,看來效果還不錯,我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我們每十二米站一個人,開始地毯式搜尋,既然沒有明顯的門,那麼醉仙如果也進來了的話,肯定還在這裡。”
“好,就按齊先生說的,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隊友。”文靜第一個贊同道,她是老闆也是領隊,她表態了其他人自然不再說什麼。
很快,八人站成一排再次朝墓室深處走去,我和耗子走在最左邊。耗子小聲喊道:“老齊,你剛才說的真的假的,這裡到底能不能出去?”
“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我故作輕鬆的回了句,開玩笑,爺們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大墓,有沒有暗門我哪裡能十分確定。
其實,走完第一圈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些懷疑,會不會赤烏子真的將獵驕靡也葬在了這裡?那些關於獵驕靡墓葬的傳說,天空之城、二龍鎮屍等等會不會都是假的?但想到那副巨大的壁畫,又給了我支援信念的理由。
我用手電掃射著滿眼的土堆和側面的牆壁,越走越感覺心裡發虛。只好強行控制著自己,將注意力更多放在牆壁上。大概走到一半的位置,我赫然發現牆壁上安有個巨大的燈奴,先前走第一圈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所謂燈奴,其實就是燈支架的替身,在外界幾乎家家都有用來安放蠟燭或燈油的支架,在墓中就變成了人形的燈奴。
燈奴的造型很多,或站,或坐,或跪,或臥,或躺等等。姿勢更是紛繁複雜,或舞姿形,或打坐形,或雙手平託形,更甚至還有目瞪口張,仰天大吼形等等。
放燈的位置也因姿勢不同而有差異,多半放於掌上、頭頂、膝蓋,也有的放在眼中、口中,甚至還會放在**、肚臍處,總之是應有盡有。
眼前的這個燈奴樣子很特別,身體前傾,雙臂平展,兩腿彎曲,只有雙腳與牆面相連,儼然是一種飛翔的姿勢,雙眼平視著前方,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但那抹笑容讓人看了,總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全身放燈的地方有三處,左右手和胸前飄起的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