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茜搖搖頭道:“不是。古墓的壁畫中,人踩著巨鳥的並不少見,自古就有駕鶴西去的說法,沒什麼奇怪的。我奇怪的是這人的衣著。首先可以確定,畫上這人應該就是此墓的主人。從古墓的規模來看,雖不是太大,但也相當尊貴了。既然想要成仙,為什麼會穿如此簡樸低等的衣服?要知道,古代的層級是很森嚴的。”
聽呂曉茜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些道理。這時更靠深處的丘局說道:“小茜說的不錯,你們先來看看這些畫。”
幾人急忙聚了過去,邊走邊看。兩側一共有十二幅畫,每幅畫上畫的內容都差不多,除了前兩幅是一人站在大鳥上外,其餘均是站在戰車上指揮千軍萬馬作戰的場景。
唯一不同是,車上那人的衣著每次都不同,用來描繪衣服的筆畫也越來越多,顯示著衣服越來越華麗高貴,作畫者顯然也在有意突出這一點。
劉隊指著這十多幅畫卷說道:“這些壁畫記錄了墓主一生征戰沙場的經歷,當然每一戰之後官職就會得到提升。蕭統你拿相機拍下來。”
丘局一直未說話,待蕭統拍完才說道:“這幾幅畫以後再琢磨,先進去看看。”
眾人往裡走了沒多遠,甬道突然寬出六米多來,腳下的路卻窄的最多能容兩人並行,兩邊各有一條寬近四米的溝。
大夥不禁向溝裡照去,這一看不當僅,頓時寒意陡升。兩邊竟然是殉葬坑,坑中密密的排著兩排屍體,當然現在只剩了略大一些的骨骼和腐爛的幾乎沒有了的衣物,不過骨骼上還罩著沒有鏽完的盔甲。
呂曉茜不解道:“丘局,怎麼一個將軍墓也有這麼大的殉葬坑?”
丘局搖搖頭,跳下葬坑,用手電指著坑中的白骨道:“這不是專門的殉葬坑,你看他們的盔甲十分統一。再看他們的骸骨,每一具都有傷痕,有的不止一處,且胸口的肋骨處最多。”
大夥急忙俯身仔細看了看,確實如此,有的骸骨都不全。我好想已經猜到丘局要表達的意思了:“丘局,你的意思是……”
丘局點點頭道:“沒錯,我推測這兩道坑中應該都是戰死在沙場上計程車兵,修墓的人將他們放在此處,想來也是為了守護墓主的。”
丘局的一席話不禁讓眾人大為佩服,我總是隱隱有種感覺,丘局的觀察力和手段,不像一個正常考古工作者,更不像一位文物保護局副局長。
就在眾人對丘局大為佩服時,突然聽到另一個坑中傳來“咔嚓”一聲輕響。大夥猛然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沒消失在了更深處,我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呂曉茜一下撲進我懷裡。
蕭統驚叫道:“是誰,誰在那兒?”
眾人戰戰兢兢往黑影出現的地方走了走,看著葬坑裡的白骨,王金勝突然吞吞吐吐道:“丘,丘局。這,這裡,好像少了一個人!”
王金勝說的,大夥兒也都注意到了。葬坑中,就在黑影出現的位置,緊密排列的骨架中竟憑空少了一具。我使勁嚥了口唾沫,腦海中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難道,剛才跑掉的是一副骨架?
不可能,不可能,我連忙打消了這種念頭。可它若不是自己溜的,誰又會搬走這玩意兒,再或者造墓時一時粗心少放了一具?我只覺後背升起陣陣寒意,努力使自己快速平靜下來。
“剛才,剛才跑掉的是……一副骨架?”林秋文難以置通道。
“秋文別瞎說!”劉隊呵斥道。
一時間,眾人呆立在漆黑的墓道中,進退維谷,不知所措,神經緊繃的如同張滿的弓弦。就在這時,突然墓道深處又傳來一陣讓人心底發毛的“咯咯”聲!
原本就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神經,這次是徹底瓦解了,最先崩潰的是王金勝,只聽這廝“啊”的一聲怪叫,撒腿便往墓道深處跑去!
媽的,這個傻叉不知道是腦子搭錯了弦,還是嚇傻了,竟然搞反了,悶頭就往裡面狂奔!
“金勝回來!金勝!金——,你們在這等著!”丘局大急,喊了兩嗓子見無濟於事,回頭對我們囑咐了句便往裡快速追去,我擔心丘局遇到危險,甩開呂曉茜也跟著追過去了。
剛跑出去有五六十米,便見丘局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站在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動不動。我緊走幾步追了上去,藉著丘局的手電,只見王金勝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行為極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