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驚惶地四處張望著,看見她來立刻嚇了一跳,隨即又像是鬆了口大氣,忙不迭迎上前來。
“漪歡姐,你來得好快!”她笑著說道,“這可好了,我可算卸下了包袱了!”
漪歡喘著大氣,將手裡的藥包遞給她,說道:“快去吧,一會兒高總管該著急了。”
小丫鬟應了一聲,急忙接過了藥包,匆匆離去了。
漪歡手扶著廊柱喘了半天氣,好容易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輕推開了房門。
雖然小丫鬟似乎一直在門口守著,但她中就是有些不放心,便還是開啟了門走了進去,想要看看晴鳶現在的情形如何。
躡手躡腳走近床前,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何房中除了晴鳶身上的幽香,還有另外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而那陣陣的鼾聲並不像是晴鳶發出的,晴鳶在什麼情況下會打鼾,打鼾的聲音如何,這些都是漪歡早已經很熟悉的事情,自然一聽就能分辨得出來。
她的心臟頓時緊縮成了一團,手腳都發起抖來,連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走到床邊的。
越靠近床榻,便越能清晰地聽到床上傳來的鼾聲,粗重而陌生,竟像是男人發出的聲音?她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大跳,臉色蒼白,手腳發軟地揭開了床邊的帷帳。
眼前的情形令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在晴鳶的身邊,一個男人睡得深沉,劍眉入鬢、斯文中彷彿帶著霸氣,五官分明的輪廓看上去很是耐看,一身魁梧的身軀給人力與美的感覺。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搖晃了兩下,差點軟倒在地上。好在她及時忍住了,強迫自己保持著鎮定,深深吸了口氣,伸出手去輕輕搖晃著晴鳶。
目前的事態顯然已經超出了她能夠自行處理的範疇,她不敢自作主張,只能先叫醒了晴鳶再說。
晴鳶雖然醉酒,但畢竟不是很厲害,而且已經睡了不少時候,這會兒便已經酒醒了幾分。她只覺得似乎有什麼在不停打擾著自己,煩不勝煩,趕也趕不掉,於是只能火大地睜開了眼睛,一翻身坐起來。
剛要張嘴訓斥,突然她便發現了自己身邊的異樣。她頓時一愣,轉頭看去,立刻也是臉色大變,愣在了當場。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忍不住驚叫道。
漪歡結結巴巴、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不過離開了幾句話的時間,回來之後就發現……”
晴鳶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看了看身邊仍舊熟睡著的男人,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個陰謀,否則以他這種人的世故,又怎會在自己頂頭上司家中喝醉,然後在自己上司的妻子身邊睡得不省人事?
“扶我下去!”她果斷地說道。
如今首要任務就是不能繼續跟他待在一張床上,否則被人看見的話,那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漪歡急忙扶著她跨過了男人的身體,挪下地來,然後趕緊七手八腳穿好了衣服。
晴鳶又讓她仔細對照之前的裝束來給自己整理儀容,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看出她剛剛起來的事實。
很快,她自己便打理好了,剩下就是那個男人的問題。
她皺起了眉頭,對漪歡說道:“不論你用什麼方法,務必要將年大人叫醒,快去!”
漪歡不由一愣,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什麼有效的方法,只得跑到床邊,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年羹堯的名字,用力推他,卻是紋絲不動。
年羹堯似乎是醉得厲害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晴鳶咬了咬牙,吩咐漪歡拿過一旁的枕頭,劈頭就壓在了他的臉上,掩住他的呼吸。
如此一來果然有效,不一會兒,喘不過氣來的年羹堯雙手猛地一揮,漪歡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能經得起他的蠻力?頓時一聲驚叫,便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年羹堯也睜開了眼睛。跟一般人不同,年羹堯並沒有經歷一個從迷糊到清醒的過程,他從一睜眼開始就帶上了鷹隼般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晴鳶,半晌沒有說話。
晴鳶也死死盯著他,說道:“年大人,這裡是女眷們的住所,你雖然是年妹妹的兄長,卻還是要避一下嫌的。只不知你是如何來到了這裡,又如何會睡在我身邊的呢?”
年羹堯神色凝重,緩緩說道:“不瞞嫡福晉,這事兒我確實是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在宴席上喝得多了點兒,便想著要出來走一走、醒醒神,沒想到居然會碰上這種情況。”
晴鳶並不奇怪他的回答,覺得跟自己所設想的差距不大。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