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道:“咱們去問問那死禿驢,如果這些佛像原本所在的寺廟裡還有管事的和尚,就叫他們來,想辦法保住這些佛像。”
我和叔父從地窖中鑽上去,走出裡屋,瞧了瞧堂屋的那口井,裡面沒有什麼動靜,屍身也沒有浮上來。便先把青石板給蓋上了。
來到院子裡,月光鋪地,比先前已經明亮了許多,我便把蠟燭給熄滅了。
只見那和尚兀自躺在地上,眼珠子亂轉,只是渾身上下不能動彈,嘴裡還塞著一隻鞋——正是從他自己腳上去下來的。不用想,必定是叔父的手筆。
瞧見我和叔父出來,那和尚的臉上頓時顯出又驚又怕又怒的神色。叔父上前把他嘴裡的破鞋給薅了出來,那和尚立即說道:“兩位英雄饒命!小僧沒有殺害那位陝西刀客,是朱大年殺的!”
叔父冷冷道:“禿驢,死到臨頭還敢說瞎話?!就憑朱大年那成色,他能打得過刀客?”
那和尚嚅囁道:“是,是小僧把那刀客給打傷了,然後朱大年下的毒手……話說那位刀客施主,真是英勇善戰的好漢,小僧跟他拼了一百回合,不,是三百回合,才終於勉強僥倖贏了他一招,不,是半招……還是他讓著小僧的……其實小僧也是被逼的,不敢不聽朱大年的話啊。”
我和叔父聽這和尚語無倫次的言語,均感好笑。
叔父道:“如來佛祖有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徒眾,也真是沒面子。朱大年是你的徒弟,他能逼迫得了你?你的本事勝他百倍,只要你稍稍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他,你憑什麼怕他?”
“實不相瞞啊……”
那和尚突然幽幽的嘆息了一聲,說道:“今日冒死告知兩位英雄好漢,也是小僧知道以兩位英雄的俠義為人,絕不會說出去……”
叔父道:“你愛說就說,不必兜什麼圈子!我們既不愛聽別人的隱私,更不喜歡嚼舌根!”
“是,是……”那和尚見叔父臉色不悅,連忙說道:“其實,小僧是犯了反革命的大罪,被朱大年的弟弟朱端午給抓住了,要判死刑的,是朱大年瞧小僧有些本事,就求了朱端午留了小僧的性命,窩藏在他家裡,聽他使喚。表面上他叫小僧師父,可小僧哪裡敢當?更不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