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解了許多,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蠱惑人,可是神智卻變得更加痴呆了。
明瑤道:“那三生石上沒有記載的內容,現在終於被我們知道了,原來竟是這樣。現在唯一的疑問,就是那乞丐老前輩了,他究竟是什麼人呢?現在又去了哪裡?”
“必定不是好人!”袁重渡道:“栽贓陷害的齷齪小人!封老弟,你叫他來,當面質問他,看當年是不是我去的你們封家?”
封從龍不理他。
阿羅卻走到封從龍身邊,道:“你的劍讓姑姑用一下?”
單從相貌上來看,阿羅只是十七八的姑娘,封從龍卻是四五十的男人,阿羅在他面前自稱“姑姑”,著實讓人感覺猛一別扭。
封從龍猶疑了一下,還是順從的把劍給了阿羅,阿羅拿劍指著袁重渡,道:“老淫賊,不管當年去封家的袁大師是不是你,你今天都難逃一死的!你要是有什麼遺言,就快快說了!”
“你不能殺我!”袁重渡大叫道:“你殺了我,姓陳的小畜生就不好了!”
明瑤一愣,道:“你說什麼?!”
阿羅道:“別聽他瞎說,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能怎麼害陳大哥?”
“我一點也不瞎說!”袁重渡道:“姓陳的穴道被我所封,你們無人能解!”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阿羅道:“就算不解,過不了多久,血氣就會自動衝開被封的穴道。”
“哼哼……”袁重渡不屑的說道:“我袁家的獨門封穴技法,三重勁道,層層禁錮,要是不解,三天三夜也不能自行衝開!”
阿羅上前來在我肩膀、胸口、腰上分別推按了幾下,穴道不但沒有被解開,我反而覺得更難受了。
看來果然如袁重渡所說,袁家的封穴手法確實有獨到之處。
明瑤見勢不妙,連忙去叫封從龍,道:“封前輩,你來幫幫忙?”
封從龍聽見是明瑤央求,便轉過身,來看我,片刻後也搖搖頭,道:“難解。”
阿羅回頭瞪視袁重渡,道:“老畜生,你來解!”
“我的手筋被挑斷了,就算是想給他解,也力不從心。”袁重渡道:“我可有言在先,以我袁家的封穴手法封住的穴道,如果長時間沒有被解開,氣血凝滯難以流暢,雖不致死,也損五臟!屆時,這姓陳的小畜生出了什麼事情,可怨不得我了。”
“你才是畜生!”明瑤上前罵道:“你就算是不能動手,也知道解穴的竅門,你說出來,我們自然會解!”
“不錯。”封從龍道:“你說,我解!”
袁重渡道:“要給你們說也不難,你們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放了你嗎?”明瑤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阿羅道:“明瑤,他要是不說,你就把蛇放出來,在他臉上、身上咬一千個洞!”
“嚇唬我嗎?說也是死,不說也死,我自然不說!”袁重渡把眼一閉,道:“你儘管放蛇來咬!大不了叫姓陳的小畜生陪我!反正我老了,他還年輕,我享盡了榮華富貴,夠了!”
袁重渡如此憊賴,明瑤也沒了主意,阿羅對他恨之入骨,豈能饒了他?
我雖覺得袁重渡的話可能有些誇大其詞,但是也不免忐忑。
正自難安,卻突然聽見一陣“踏踏”的腳步聲傳進耳朵裡來。
那腳步聲很響,不但是我,眾人都聽到了,不免側目循聲望去。
“唉……”
一聲悠長的嘆息響起,三生洞裡緩緩走出來一個身形佝僂、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前輩!”
阿羅又驚又喜的叫道:“是您來了呀!”
“恩人。”封從龍也向那老乞丐躬身行禮。
袁重渡又驚又怒又慌,瞪大了眼睛去瞧那老乞丐,嘴唇嚅囁了片刻,想要說話,卻似乎又不敢說話。
那老乞丐瞥了袁重渡一眼,道:“小畜生,死到臨頭還要作惡!真是無救!”
罵聲中,老乞丐身形一晃,早至我跟前,道:“你叫陳弘道對?”
“嗯。”我點點頭。
那老乞丐道:“袁家的點穴手比你陳家的行雲拂如何?”
我稍稍一怔,有些不明白這老乞丐為什麼這麼問,又不能不答,當下道:“看是誰使了。”
老乞丐一笑,突然伸手連戳,剎那間,我只覺肩上、腰際、腿上、背上幾乎是同時一痛,血氣竟然就此通行!
我又驚又喜,連忙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