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這下又得罪了貴女,當真是想打自己嘴,只好答應下來,退去門邊等候了。
趙頑頑向後瞧一眼,指著前面那匹馬故作詢問,“敢問馮帥這一匹……”
偷偷再往後瞧,那內侍已經走遠了。
馮熙牽著她往前再走幾步,走到她指著的那馬廄旁,伸手過去,那馬順服地貼著他的手掌。他的目光亦柔和閃光,趙頑頑突然覺得,他看這匹馬就和看她的眼神也差不離了。
突然便有些撅了嘴。
“你可還記得它?”馮熙撫摸著它,好似多年不見之老友。趙頑頑哪裡認得出來馬,搖搖頭,“別說馬了,人的事我也不記得幾件了……”
馮熙道:“你來墾嶽裡偷看我,那時我便騎著它在墾嶽當中行走,見你從牆上探頭,向我招手,令我心裡突然地緊張,我沒牽著韁繩,它反而鬼使神差地向你走去了。我只好硬著頭皮與你說話。”
“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許多事,你騙我也不知道。”趙頑頑也伸手摸馬,面板光滑順服,觸在手掌心裡,當真叫人癢癢。
手上一癢,心上也癢,趙頑頑將手往馮熙胸口一碰,“那我瞧瞧你現在與我在一起,還緊不緊張。”
那心臟通通跳,震著他的手,趙頑頑臉上一熱,倏忽將手抽回來,道:“我要進馬廄裡去,好好看看這匹媒人馬!”
☆、取名
她自己迫不及待地推開馬廄的獨窄門; 踏步進了去; 手上袖一翻,便將馮熙大力拉進來。
她手臂力氣從以往就是出奇得大,馮熙都禁不住一個踉蹌; 被她拉了入內; 將那馬廄的窄門給關上。
馮熙靜靜瞧著她,眼眸彎著,頭微斜靠在門背後,嘴角咧著似笑非笑; 趁著這馬廄透進來的月光瞧她。
趙頑頑能看出他眼裡透露的意思,那意思便是,瞧你想怎麼樣。她見他如此; 便越大膽了,將手在他今日所穿戎服那胸前的護心鏡上摸下,口裡道:“冰涼,又堅硬; 這裡頭護著的玩意呢?”
“這裡頭護著的玩意正好相反; 若不然便不用護著了。”
“在我面前不能用,但出了外面; 卻一時一刻不能摘,知道麼?”
“知道。”
“那現在你在哪兒?”
“馬廄裡。”
“不是馬廄裡,是在我面前,你得卸了它。”
“這一件可當真不好穿。”
“我服侍你穿。”
“可不敢叫公主服侍。”
“你脫不脫罷。”
“外面人多,若是瞧見。”
“你要走了。”
“你的肚子裡還有我們孩兒; 得十分小心。”
“他也想見爹爹,你進來見他。”
“你……”
趙頑頑不由分說穩住他唇,將他抵在那門上,兩胸靠著那護心鏡。這麼吻了一會兒,那護心鏡都熱了,這馬廄裡亦是熱的夠嗆,那馬的一側眼睛時而瞥過來,又時而轉去吃草,俊美壯碩的身軀微微抖動身體。它一身青蒼之色,鬃毛硬長而柔順,它的腿頎長,肌肉有力,瞧見馬廄裡面熟悉的人相互抱成一團,亦不影響他悠然自得地享樂。
寒冬之中的卸甲之將不為歸田,只為這一身紅袖。袖下石榴裙已解,被他將兩腿抱起,靠在門上,門簌簌而動,將軍動作輕柔,公主望著月色,但見一彎月牙上下跳動,便如雀兒翻動翅膀。
大冷天裡,等著挑馬的內侍在外面腳打顫,準備往上來尋一尋,四下望著一個個馬廄外不見人影。天駟監裡極大,天子馬匹雖珍貴,在他眼裡也多如牛毛,這一一尋下去也得走個半晌。內侍提著燈籠在馬廄外過道上喊:“馮帥?公主?可挑到了?”
到得門前,聽見簌簌之聲,內侍稍作停留,將軍的動作遲緩下來,卻未停止。公主捂著嘴巴不敢發聲,但喉嚨裡還是忍不住,好在那匹馬自己鼻子抽吸幾聲,便聽外面內侍提著燈籠又往前去了。
趙頑頑長吁一口氣,渾身一股暖流襲來,她的身子被他環抱住。他將他那甲衣罩在她身上,自己反而寒冬臘月還赤著個上身,汗流浹背,熱氣從身上冒出來。
“你這脖頸額頭全是汗,出去染了風寒該如何,我真是擔心你和小崽兒。”馮熙把她捂得嚴實了,低低在她耳邊吹熱氣。趙頑頑先是想,他自己倒皮肉結實得和石頭一樣,難不成真的一輩子都不得風寒這種病症麼。
隨後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小崽兒?”趙頑頑納悶,轉瞬想到他是叫他們的孩子,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