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紅腿儀態優美的站立泉中,珊瑚般的長喙陿意的梳理著翅膀下的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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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的雙目清湛白亮,方才足足照出數里之外,此刻卻只是低垂眼簾,不去瞧玉言一眼。玉言不語,只是遙遙對著白鷺一揖,遁著水源方向而去。
走了沒多遠,一條白練般的溪流出現眼前,這是一片寬闊的空地,周圍都是參天大樹,把空地圍在中央,這裡就是荏苒之林的核心。
玉言繞著這塊空地走了兩圈,止步在一株看去最特別的大樹前面。這樹長得古樸蒼勁,枝繁葉茂,顏色卻不似旁邊的那般鮮妍發亮,看去有點黯淡。這不是普通的樹,而是一棵菩提樹。菩提樹一向與佛家淵源頗深,玉言實在想不出這樣一棵疑要發出神聖之光的菩提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過於與眾不同的東西,最大可能就是某種標記。
玉言走到樹下,認真觀察片刻,又伸手撫摸樹幹和樹葉,試圖往樹上爬。如果這就是三十三天的入口標記,沿著樹幹爬上去就能進入三十三天。
她正準備行動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你想爬上菩提樹,難道是為了想要成佛嗎?”
玉言抬頭一望,先見到一雙白漆底的小牛皮靴子在一橫樹杈下晃晃蕩蕩的,見她抬頭,那雙腳往樹幹一踢,“嘩啦啦”掉下來一堆枯枝敗葉,直往玉言臉上砸。
玉言沉住氣:“小朱,給我下來!”
雖然對方刻意把聲音裝低沉了,但她從枝葉間露出的些微紅衣還有那跳脫的舉動,敏銳的猜到他是誰。
坐在樹梢上的朱霓哼了一聲,卻不下地,一雙腳洩憤似的往樹幹上猛踢,不消說,那些破葉子更是掉得如雨一般,就連不少心不甘情不願正是盛年稍過的好葉子也給他折騰了下來。
玉言皺眉:“別鬧了。”
“我才不是鬧,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玉言抿抿嘴,剋制住飛出銀紅絲纏住他那隻亂動的腳給拖下來的念頭,一語不發的走開。
雖然現今她是三界妖神王,但這多半是名義上的。鱗族以外,獸族以小黑為尊,小黑跟她關係好,獸族上下對她自是恭敬,但這羽族,雖說奉自己為主,但除了和平共處族人不再衝突,雙方都客客氣氣之外,也不見得她們對自己有多恭敬。玉言知道這跟近幾百年兩族的戰爭有關,雙方都有死傷,這些血仇不是一句兩句王的稱呼就可以抹殺的,只能透過時間把血跡慢慢淡化。
就像朱霓,他身為質子,在鱗族裡面被囚禁多年,這種屈辱不是養他幾個月又放了他就可以抵消的,她只希望朱霓不會認為他被當成籠中玩物,要關就關,要逗就逗,要放就放,別的也不敢再苛求了。是以朱霓現在惡形惡狀的對她,玉言很容易就說服了自己不要輕易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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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言不語的離開,朱霓卻又不依了,在後面叫道:“別走!你不是要到三十三天去嗎?”
玉言說:“是啊。”心想你都把我出去的路給堵死了,不就是想跟我談條件嗎。
出乎意料,朱霓說:“你找錯路了,三十三天不在這棵菩提樹上面。”
玉言站定。
“這棵菩提樹是幌子,是特地從人間移植過來混淆視線的。要是沿著這棵樹爬上去,會把自己送進吸髓銀蟻的巢|穴,被啃食得骨頭都變成渣!”
玉言問:“你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要告訴我?”
朱霓哼了一聲:“我騙你好玩的,不行嗎?其實這就是上三十三天的路,我偏不讓你上去。”
玉言搖搖頭:“你別孩子氣了。”想起上次在鬼河遇險,他不知怎麼的攙和進來,羽族天性畏水,差點不明不白送了性命,這次又出現在這裡,只盼他不要又惹上一堆麻煩。
朱霓看見她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焦躁,衝口而出道:“三十三天的入口,只有我知道。”
玉言不理他,自顧在樹林裡東瞧瞧西看看,找找別的有可能的樹。
朱霓又道:“你這樣子找法,找到老死也找不到!三十三天入口的神樹,只有我們羽族的神樹守護人知道!”
玉言還是充耳不聞。
朱霓快氣瘋了,恨恨的瞪了她半晌,磨著牙道:“你再不來問我,我就死也不告訴你了。”
玉言忍住快要笑爆的肚皮,轉身走到樹下,仰頭問他:“那我現在來問了,你會告訴我嗎?”
她仰頭直視朱霓,下巴隱在暗處,看不清楚輪廓,只有一雙寶光瑩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