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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比,哪怕是大型的船隻也被襯的猶如一片葉子,更不用提小船上的她,簡直渺小若螻蟻。

然而她這隻螻蟻,此時卻被數不清的精兵圍得密不透風,避無可避。

以往她所憧憬的、給予她庇護的滔天權勢,如今強勢的橫在她面前,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身臨其境,方知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謝玹濃密的睫羽顫了顫,似乎察覺到她的意圖,命令道:“姣姣,聽話,過來。”

容娡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看向謝玹無情無慾的臉,眼神很快變得堅定,搖著頭對他笑了笑,抬手將被風吹亂的碎髮挽到耳後。

“雲玠……哥哥。”

她輕聲喃喃著,嫋娜的立在那裡,裙紗縹緲如霧,眸泛輕波,嗓音輕柔甜軟,整個人宛若像一場綺麗甜蜜的夢,“只差一點兒啊……造化弄人,事情好像總是與人願相違。”

只差一點兒,指的是什麼?

是那碗不曾與他共飲的甜酪,還是在更早之前,旁的什麼事物?

陰差陽錯,事到如今,容娡一時也說不清楚。

也更無法說清,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了。

她複雜地看了謝玹一眼。

“……再會。”

謝玹瞳仁微縮,淡然的神色裂開一道縫隙,嗓音急促:“姣姣,過來!”

容娡不再看他,驀地轉身跨過橫欄,咬著牙,心一橫,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水花迸濺,容娡的身影轉瞬便被漣漪包圍。

她打小長在襟江帶湖的江東,自然是會鳧水的。

可正是雨水充沛的時節,河流湍急的很,水底又生著雜七雜八的水草,此時跳下去,稍有不慎,說不定便會丟了命。

眾人始料不及,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謝玹踏著船板跨到這艘遊船上,疾步行至容娡落水之處,褪下外衫,沉聲命令:“攔住她。”

旋即緊隨著容娡跳下去。

又是嘩啦一道水聲,謝玹的霜色廣袖被風鼓起,如同展翅的鶴羽,倏而沒入水裡。

靜曇來晚一步,沒能攔住謝玹。

他丟下劍,卻因不通水性,並不能幫上忙,只能焦灼地看著水裡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回頭吼道:“還不敢快救君上和容娘子上來!”

眾兵衛如夢初醒,會水的兵衛趕忙跳入水中,不會水的也連忙驅動船隻去堵容娡。

崔讓塵船上會水的僕役,也連忙跳下去幫忙。

北地會水的兵衛不多,攏共不過五六個,但容娡畢竟是柔弱的女子,體力不支,光是這些人也足夠攔截企圖鳧水逃跑的她,迫使她無路可退。

謝玹身高腿長,鳧水破浪,很快便追上容娡。

他的眼睫上沾著水珠,清峻的眉眼上浸了層水光,顯得面容溫潤柔和。

“姣姣。”他屏著呼吸,放軟語氣,溫聲哄道,“水涼,泡久了你來月信時會疼,聽話,跟我上船去。”

不知想到什麼,謝玹極輕的笑了笑:“你既要離棄我,到時若是疼的哭了,誰來抱你?”

他說的是,從前有一回,容娡來月信時小腹脹痛,哭的梨花帶雨的,嗚嗚咽咽往他懷裡鑽,撒嬌讓他抱她,纏他纏的緊,不讓他去處理政務。

容娡面上一熱,咬著牙,理也不理他,見前路被船堵住,立即換了個方向,奮力向岸邊游去。

漣漪一圈接著一圈碰撞,水流一聲接著一聲的嘩啦作響。

謝玹氣息不穩,略顯無奈的輕嘆:“姣姣,聽話。你若乖一些,便不會吃苦。”

春水微寒,寒意透骨。容娡的髮髻狼狽的散開,本就遊的疲累不堪,呼吸又急又重,委屈的想哭。一聽他這從容不迫的語氣,不必回頭看,也能想象到他此時氣定神閒的神情。

以及,冷漠又高高在上的眼神。

無論處於何種境況,謝玹似乎總是能保持從容不迫。

容娡同樣不許自己失態,但她自認做不到謝玹這般地步。

同樣的境地裡,他這種出塵超脫的氣度,反而顯出她窮途末路的窘迫。

容娡又氣又惱,心裡燒起了一團火,忍不住反唇相譏:

“要你管!”

“眼下我落得這番境地,還不是拜你所賜!”

她一說話,便不禁分神,游水的速度慢了一些。

只短短一瞬,謝玹便趁機追上,伸手撈住如滑溜溜的一尾魚般的她,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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