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開啟了其中限制,取出了小子晨。取出之後,我便是一陣驚慌,原來子晨的身子,在此時只剩下上半身,自腰部以下,都消失無蹤了。
“再過些時日,便是有黃泉水,也無用了,算你來得早。”玄癲斜了我一眼,讓我冷汗直冒。
“這法子其實也容易,以黃泉水餵食便可。”玄癲輕聲說道。
呃?我十分疑惑:“就這麼簡單?”玄癲瞪了我一眼說:“你急什麼,小僧還沒說完,你應該知道,黃泉水其實就是魂,人最初之魂,也是自黃泉之中誕生,只是這黃泉水性極陰,可融魂亦可**,如此便要以棲鳳枝中來中和。”
“鳳乃神獸,至剛至陽,二者既相生又相剋。但,是否能夠成功,還要看它的造化了。”
我驚了一下,說:“還有危險?機率大不大?”玄癲搖頭晃腦的說:“這是自然,凡事有利皆有弊,你這是替它逆天奪取造化,違反天地之規則,會有所阻礙。”
他看我一臉的擔心,又嘿嘿笑了兩聲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有小僧在,可化解十之七八,餘下的誰也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
我捧著小子晨,輕聲對他說:“一定不要讓撐過去。”我明知道這是無用的,但還是忍不住。
玄癲讓我盤坐在蒲團上,將子晨放在他的一件僧袍之上。而他在我身旁,取出那盛放黃泉水的瓶子,一滴滴的滴在子晨身上,每滴一下,子晨的魂體就有所變化,漸漸地,他腰部以下的魂體開始慢慢再生,讓我滿是期望。
等子晨魂體完全恢復,玄癲端正了瓶子,取來棲鳳枝,口中蠕動念念有詞,聽著像是經文,棲鳳枝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在過了幾分鐘後,突然一聲高昂的鳴叫,自冥冥之中,響徹在我腦海中,一陣清明。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棲風枝,這明明是雕刻之物,怎麼還會叫?緊接著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隻鳳突然展翅,僵硬的飛起來,繞著子晨不停的轉動。
玄癲在這期間一直都在閉目唸咒,我也不好打擾他,想來這鳳能夠活動也是因為他的原因,如果打斷他很可能影響到子晨。
我靜靜地看著,那隻鳳在繞了幾圈之後,就停留在子晨的正上方,然後突然一個俯衝直接衝向子晨。
我猛地一驚,想要阻止,手掌停留在半空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那隻鳳一頭鑽進子晨的魂體中,撲騰了兩下,就消失不見,似是二者融為一體了。
子晨的魂體因此而發生變化,一半是紅,一半是灰,紅的一半散著逼人的熱量,灰的則冰冷無比,如陰陽兩重天。
玄癲此時出手,將子晨身下的僧袍捲了起來,將他掩蓋在其內,在上面施了幾個印。然後隨手將棲鳳枝丟給我說:“等等吧,能否成功皆看它能否過了今晚。”
我摸了摸完好無損的棲鳳枝,發現那隻鳳還好好的在上面,只是感覺輕了不少,聽他這麼說,忙問道:“今晚會發生什麼?”
玄癲伸了個懶腰說:“魂體的脫變,最容易吸引同類前來,不過有小僧在此,這不足為慮,他的劫難在於散魂重聚,若能熬得過,則成為一個身兼陰陽之氣的新魂魄,熬不過則湮滅。”
原來這才是最關鍵的,我坐在旁邊暗暗替他祈禱。玄癲踢了我一腳說:“別愣著了,你在旁邊只會讓他周圍的陰陽之氣不穩定,過來陪我喝酒。”
我趕緊起身退出數米,玄癲自床底下掏出來一瓶酒,跟我說是民國時代留下來的女兒紅,今天見到我很開心,所以拿出一瓶與我暢飲。
但我根本沒心思喝酒,只是硬著頭皮陪他,不過喝了幾口,我發現這酒還真是香,果然不是凡品。
帶著幾分醉意,我問他:“我明明那隻鳳進了子晨身體裡,怎麼還存在?”
玄癲哼哼了兩聲說:“你這道行還是太淺,真假都分不出來,這棲鳳枝本是道家一位高人,以氣刻出來的,其精華自然在氣上,你看到的那隻鳳,就是那人所留下的氣,經歷了那麼久,吸收五行之火,所以至剛至陽,不過失去了氣,現在這東西已經變成凡品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夜幕降臨的時候,玄癲已經爛碎如泥,沉沉睡去,鼾聲如雷。這樣看來,怎麼都不像個大師,還好我知道他的本事,在他有規律的鼾聲中,也朦朧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刺骨的寒意給驚醒,迷迷糊糊中,就見到玄癲肅然盤坐在蒲團上,單手立於胸前,發出低沉的經聲。
嘭嘭,門外傳來異響,我轉頭望去,接著微弱的燈光看到有不少人影在門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