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聽到。
“向媽媽我聽你的,不再提和離的事——”蘇蘅拉著向媽媽的手:“以後那些氣話,向媽媽還是不要說了吧。”
“這就好,這就好,”向媽媽拭了淚:“我就怕小姐你受不住……既然小姐你這麼說了,那奴婢便聽你的,再不說這些有的沒的……”
蘇蘅由著煮雪幫自己穿衣服,看著外邊的天氣,微微蹙眉:“婆婆尋我,到底是為何事呢?”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安。
向媽媽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小姐昨晚……你與姑爺……”
“向媽媽!”蘇蘅又羞惱了:“昨晚什麼事也沒有。”
向媽媽打量她神色,卻似乎是不太信的,嘆口氣:“若是真的無事……那便罷了。”
蘇蘅見狀不喜:“向媽媽我說的是實話,我記著媽媽告誡我的話呢。”
向媽媽憂心忡忡,絞著手帕:“小姐若是薛老夫人問起你……你可不能用這語氣回她。”
“她為什麼會問這種事?”蘇蘅不明白:“小輩房中之事長輩管得太寬也是不好的吧?當初母親可從來沒有管過嫂嫂與哥哥們房中的事。”所以蘇家婆媳之間相處十分融洽。
向媽媽紅了臉:“小姐那時是未出閣的姑娘,老夫人哪裡會讓小姐知道這些事?不過老夫人的確很少管這些事便是了。”
看向蘇蘅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小姐可真是忘記了?也罷,小姐只記得若是薛老夫人問起,你便會說沒有便是了,切不可像此時這樣,有種……欲蓋彌彰之嫌。”
她的表現就那麼像是明明做了卻矢口否認還掩耳盜鈴嗎?蘇蘅摸了摸臉——好吧,她與薛牧青昨夜,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當的舉動的,所以先前她說起的時候總是難免有些底氣不足,而今向媽媽反覆提起,蘇蘅自是也知道向媽媽是關心自己,終究是軟了語氣:“向媽媽我省得了。”
☆、第011章 婆媳間
蘇蘅坐在薛老夫人下首,眼觀鼻鼻觀心。
從她進來的時刻起,請過安薛老夫人讓她坐下,之後便一直沒有人說話,薛老夫人只是一個勁兒地品著茶,連個眼神都沒往她這邊看來。
蘇蘅雖然有些不滿,可是想著這人畢竟是自己婆婆,便忍住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晾著了——這樣一想,薛牧青母子倒是如出一轍:都喜歡先晾著別人。
蘇蘅想哪怕是她出言,只怕也不過是讓薛老夫人如同薛牧青一樣以為自己等不得,故而既然別人不理她,她也沒必要上趕著開口找罵。
服侍薛老夫人的小丫鬟蘇蘅不認識,聽說醉墨是在薛老夫人跟前服侍的,不過蘇蘅並沒有看到,只是依稀看見外邊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媳婦背影似乎有點像,不過畢竟已經過了五六年,所有人的樣貌都有些改變,蘇蘅也不是很確定。
罷了,人往高處走,她那般境地,醉墨不過是離了她,沒有落井下石,她似乎便已經該是感恩戴德了,何必去想這些煩心事?
兩人對坐無言了好半晌,薛老夫人也喝了半盞茶,似乎終究是按捺不住開了口:“怎麼,啞了?你不是很能說嗎?”
她語氣裡濃濃的衝勁讓蘇蘅稍稍一愣,雖然早知道這個婆婆對自己可能不友善但是真的面對了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了半晌方才接話道:“婆婆你尋我是為何事?”
明明是對方有意晾著自己,一開口便又是挑錯,蘇蘅嘆口氣:“若是媳婦有什麼不當之處,還請婆婆告知。”
薛老夫人卻是愣住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打的是什麼主意?”
平心靜氣卻又被人當做別有用心?蘇蘅無言以對,只好沉默了。
似乎對她“乖巧”的態度有些忌憚,薛老夫人沉吟了半晌:“聽聞昨晚青兒在你房中歇息?”
“婆婆是聽誰說的?”蘇蘅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微笑:“是我房中之人嗎?向媽媽?抑或者是煮雪?還是掃紅?”
薛老夫人噤口,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如果我說是她們中的一個,你要如何呢?”
“不如何,”蘇蘅自然是知道不會是她們,可是若是順著薛老夫人的話說出責罰的話來,指不定又要被人尋著錯處說她狠心不體恤下人之類的話,連帶薛牧青在她房中留宿之事也會被拿來大做文章,她不想理這些事,因此只是點頭道:“婆婆關心媳婦,媳婦自是銘記於心。”
薛老夫人本來要說什麼的,又噎回去,有些微惱得看著蘇蘅:“我且問你,你們昨晚是不是行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