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華說道。他絲毫不拘束,性子豪爽狂放:“別說話了,仔細聽聽。”
飛天怔了一下。
楊行雲?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想到他身上那道長而深的劍痕。
這個人……
遠遠的,長長的高階下面。
殿堂中綠紗飄飄,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於像是柳絲煙幕的綠紗中,身形似真似幻。
忽然簫音細細,婉轉傳來。
似秋風嗚咽,似冰下流泉。纏綿悲傷,如泣如訴。
像是出塵仙子,那樣遺世獨立的高傲。高傲中,卻又顯得無助。
簫音一縷,飛越遠山重水,像是在苦苦尋找,卻一無所得。在梧桐秋霜間低迴,在子規啼血時悲泣。
讓人心裡酸楚難當,直想落淚的簫曲。
飛天有些茫然。
這不是慶生典麼?怎麼楊行雲吹奏這樣悲涼的曲子來掃興?
一聲輕嘆響起在耳邊。
飛天茫然地側頭,輝月面龐上卻是一派的平靜柔和。
是幻覺嗎?
簫音一轉,一線拔高。飛天看著那綠雲飛霧中的人影。人似春柳,音若秋風。
怎麼了?他心裡藏著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曲調?
纖音遏雲,幽咽低訴。
楊行雲……這個人像個謎團。美麗動人的簫音,卻讓人平添疑思。
節目不算太多,楊行雲吹簫原來是壓軸。
終於算是開席,絡繹不斷地有人走上這高臺來向天帝行禮,再向輝月敬酒。
那麼弱不勝衣似的輝月,飲酒卻如星華一般地豪爽,杯來便幹,面不改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竟然也有人跟飛天碰杯。都是飛天不認識的人,飛天嗯嗯啊 啊 胡混過去。
“飛天,”星華側過身來和飛天碰杯,忽然小聲說了句:“你想好了?”
飛天愣了愣,沒點頭也沒搖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真要和那個克伽什麼的……
不,飛天用力搖頭甩掉那讓飛天毛骨悚然的想法。
星華一手撐在錦墊上,撥出的氣帶著酒香噴在耳邊:“如果要我的話,你直說就可以。”
飛天不自在的縮縮脖子,向一邊挪了挪,目光不由自主向輝月那溜了一溜。
星華晃晃手裡的杯:“以為你想通了,原來還在犯傻……”
他的口氣讓飛天覺得上火:“你說誰犯傻?”
“你呀,”星華一副欠扁樣:“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死在他手裡,估計你那就叫死得其所。”
飛天皺著眉頭,估計戴著面具他也看不到:“喂,你這口氣好像你很關心我。”
星華眉毛都豎了起來:“那是自然!我不關心你,還有誰關心你啊!”
飛天趁空問了一句:“那麼我應該找誰成禮?難道除了你和克伽,就沒有好人選了麼?”
他嗤地笑出聲來:“怎麼沒有,最上面坐的那個才是頂好人選,看你敢不敢張口要。”
啊?天帝麼?
飛天回過頭去看他,他正專注地與身邊躬身伺立的人說什麼話。可能是發覺了飛天的注視,似電的目光一下子掃過來,嚇人一跳。
“喂,沒搞錯吧,他這麼兇……”
“兇才好,”星華彈了他的面具一下:“回來再沒一個敢嘲笑你的長相,不然也就是輕視他的威嚴了。再說,他的戰力比克伽只高不低,不然當年老大的位子怎麼會成了他坐。”
是麼?聽起來倒是好選擇……
可是,這麼一個看一眼就要令人腿軟的傢伙,也不比克伽好到哪裡去啊。跟這種人同榻……不跟與虎謀皮一樣危險?
忽然席間不知道為什麼全靜了下來。
卻聽到那個什麼克伽的聲音說:“飛天殿下是不是有所決斷了?”
XX的,原來還是衝著他來的。
看他臉上那種自信滿滿的表情,飛天就很不爽。這個克伽,實在招人厭得很。
大殿裡一時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中間這几席上。從飛天轉到輝月,又轉到星華,再轉到克伽。
什麼意思嘛!飛天彆扭得要死,難道他就是一頭洗淨剝光要上桌的乳豬嗎?而周圍這幾個就是倒黴的食客?
這簡直是什麼跟什麼啊……一團亂渣渣。他覺得心煩,也許輝月也早覺得心煩,星華也煩,連帶克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