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從培養孩子的角度還是自己身心的放鬆來看,旅遊都不失為一種有效、有趣又可行的辦法。在繁忙、喧鬧的都市裡呆久了,附近的小城風光與鄉村野趣已經成為度週末的嚮往所在;生活在他處,較為遙遠的異地他鄉以其綺麗的自然風光與文化特色成為他們最為熱衷的旅遊目標。西藏、新疆、海南、敦煌、香港、國外,都留有他們行過的足跡。而從中產群體內部看,在旅遊開支的方式上,目前則存在著兩種比較明顯的差異:公款消費與自費消費。或者借用一位受訪者的話,在“自主消費”與“自願消費”之間是應該加以區分的。一方面,許多享有工作之便的中產者們,最常見的一種出遊方式是借出差的機會順便旅遊,以致有許多中產已經對旅遊“不是特別熱衷”、“不是很想去旅遊”了。另一方面,那些沒有這些便利,或很少有這種公費出遊機會,只能自費進行旅遊的人,雖然覺得自己玩得很開心,但每念及此總有些無奈與憤憤不平。而從旅遊的方式看,更能體現中產群體旅遊趨勢的應該是這些“自願消費”的人。自助遊與自駕遊成為他們最經常選擇的出行方式;迴歸自然,陶冶于山水之間則是他們最鍾情的旅遊目的。
有規律的運動健身也為中產們所熱衷,而從人們所進行的運動健身方式上同樣可以發現潛在的階級差異性。B1說:“比如打檯球,在國外是個什麼樣?在前幾年的北京隨便在哪個街頭就可以看到許多人光著膀子在打來打去,這就是一種潛移默化。有一本書叫《格調》,確實你一看,就有層次上的對比區分。”正是出於這一點,這位接受我們訪談的北京IT業經理說,自己會去打羽毛球、高爾夫球、籃球,但絕對不會去街邊打檯球,因為從打球的方式上看,這些人會去這樣打檯球,“同時也可能會買票不排隊”,其中存在著某種必然的聯絡。這裡,瞭解布迪厄對運動的分析,將有助於我們從理論的高度來理解不同運動與階級分類之間的關係。布迪厄認為,人們必須從三個層面考慮運動所代表的東西:(1)經濟、文化與體力上的消耗,(2)身體、經濟與社會的收益,(3)符號收益。也就是說,人們應該考慮:對不同的運動,不同的階級付出了怎樣的消耗(經濟、文化與體力上的)和收益(身體、經濟、社會與符號上的)。所謂身體上的收益,指個人擁有的健康、美麗與力量。所謂經濟、社會方面的收益,指個人的向上流動等。因為“由個人自我價值,特別是個人的身體或言語這類的某些知識形成的自信,事實上與個體在社會空間中所佔有的地位密切聯絡”,所以那些中產階層的婦女更多地意識到美麗的作用,與優美體態的重要性,併為此耗費了大量的投資。所謂符號收益,指由某種運動的稀缺性、與某個階級聯絡的緊密性等帶來的階級區隔效果。就法國而言,拳擊、足球、橄欖球或塑身運動讓人想到勞動階級,乒乓球與滑雪讓人想到中產階層,高爾夫讓人想到上層中產階層。Bourdieu; op�cit�; pp�20; 206�在中國,人們則傾向於認為,中產階層總是樂意從事高雅的運動,比如高爾夫、網球、游泳、場館健身……它之所以高雅,一方面是因為它自西方舶來,另一方面是因為這些運動都需要金錢消費上的一定支出。而這些支出,就目前人們收入的普遍水平來說,它往往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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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壓力下的中產文化生活特徵(4)
比如高爾夫,這種在西方也多是上層中產階層從事的運動,在目前中國大陸的城市白領中已有了某種程度的流行,許多人渴望體驗這種“高雅的運動”,可是它高昂的費用仍讓多數人望而卻步。B6說,只要安排好,她平時會堅持每週打兩次高爾夫,天天打羽毛球。許多國企的人剛開始都不敢打,因為“打高爾夫,每年要幾萬塊錢啊,這就在空氣中說沒就沒了,打一場球一千塊,除非你有會員證,這又得十幾萬。”故而有許多白領只能去價格相對便宜一些的練習場去打。一個比較具有中國特色的現象是“請客戶打”,高爾夫運動作為“一種工作上的需要”已經納入國內某些企業日常的開支之列。而這些企業,用一位訪談物件的話說,基本上是公家的,私人性質的很少很少。確實,很早以前就有的“在辦公室談高爾夫,在高爾夫談生意”的說法,也說明了高爾夫在中國是很少由個人掏腰包來消費的。其他的運動健身也存在這種情況。許多中產人士“會常常去健身”,因為“公司辦了卡”,S4“以前在銀行工作的時候,基本上一個星期要去遊兩三次泳,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但是現在他幾乎就沒再去遊過,因為這邊的公司沒給他辦卡。我們的訪談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