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寧宛然看到這一幕,不由撲的一聲笑了起來。
三人中,石楠嬌媚動人,寧宛然水秀清雅,走在中間的楚青衣卻是俊美瀟灑,一路走來,男男女女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
楚青衣哈哈大笑,走到一個小攤旁,隨便的撥了一下,挑了兩支式樣稍稍新式的釵,回手在二人頭上一人插了一支,洋洋道:“一人一支,可千萬莫要吃醋打了起來!”
楚青衣素來一身青衣,簡便慣了,石楠但凡不在棠勝苑,也極少穿的花枝招展,寧宛然更是早已習慣了一支荊釵,一襲素衣的裝束,因此三人立在簡陋的小攤前,買些廉價飾物件,倒也並不覺如何刺目不諧。
那小販見來了主顧,忙又取出了一堆俗豔之物,在那裡滔滔不絕的介紹著,一面誇著自己的東西,還不忘拿了眼睛偷偷瞄著二女,收錢之時還不忘嘆了一聲:“公子真是好豔福!”
楚青衣摸摸鼻子,點頭道:“正是正是,果然好眼福!”
有心無力,只有看看的福分呵!至於豔福,還是免了,且不說石楠渾身是刺,便是寧宛然其實也不是好招惹的主。身後的那幾個男人,更是無一不是如狼似虎,難以對付。石楠在一邊將她的話聽的真切,嗤的一聲便笑了起來,寧宛然也是笑得眼兒彎彎,心中歡愉。
離了這座攤子,向前走不幾步,前面忽然便來了一
目秀的錦衣童子,向著三人深深的施了一禮:“三位T那童子約莫十一二歲摸樣,生得甚是俊俏,衣著也極華麗,舉止雖看似有禮,眉目之間卻是趾高氣揚。
楚青衣心中便有些不快,一挑劍眉,停下了腳步,瞄了那童子一眼:“有事?”
那童子怔了一下,顯然不曾料到楚青衣言辭這般的無禮,好一會,才道:“我家老爺有請三位上樓一敘!”一面說著,一面抬手往後面指了一指。
楚青衣抬頭一看,那座酒樓的牌匾在將斜未落的夕陽輝映下,出閃閃的金光,耀人眼目,卻正是“金玉樓”三個大字。楚青衣面現豔羨之色,點頭感嘆:“好……”
那童子見她贊好,不覺得意,笑道:“這樓正是我家老爺開的!”
楚青衣斜瞥了他一眼,繼續道:“好……俗氣的樓!”
那童子原本洋洋自得的面色頓時成了泥土色,僵在那裡,好一會沒說話。
寧宛然與石楠都是笑了個倒跌,楚青衣聳聳肩,一手一個的攬了,笑吟吟道:“二位娘子,我們繼續,今兒爺請你們吃餛飩!”她隨手一指,正正的點著前方一個小小的攤位,一面早已被煙燻得微微黃的招牌“張記餛飩麵條”在寒風中蕭瑟的飄舞著!
三人叫了老闆要了三碗餛飩,剛剛在攤上坐得定了,那個童子卻又過來了,顯是吃了些排頭,原本白皙如玉的左臉頰上一個碩大的掌印,五指分明,觸目驚心。
“求公子救救小人罷!”那童子哽了一下,深深一拜,已然眼淚汪汪。
楚青衣把玩著手中的一雙筷子,訝然道:“小哥這是說的哪裡話,宰相門人三品官,似我們這等窮鬼平民,可實在受不起你這一禮呵!”
寧宛然微笑了一笑,楚青衣素來最為厭惡的便是這種狗仗人勢之人,有意作弄教訓也實是平常之事,她其實也並不意外。石楠也是笑吟吟的,只在一邊看著熱鬧。
那童子僵在那裡,心中實是委屈至極,待要跪地求饒,卻又面上難看、心中不甘,若是不跪,又怕回去受罰。他畢竟年紀尚小,平日裡何嘗遇到過這種事情,被人愛理不理的丟在一邊,不覺又是委屈又是傷心,索性哇的一聲便已哭了起來。
那店家剛巧送了餛飩來,一見竟有人在自己的攤位上放聲大哭,不由愕然。
楚青衣原本只是不喜他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因此將他晾在一邊,忽然見他一下便已哭了起來,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由朝天翻了個白眼。寧宛然搖了搖頭,柔聲向那童子道:“莫要哭了,待我們吃完了餛飩,再去那金玉樓尋你家老爺一敘便是!”
那童子只是哭,一面哭一面道:“老爺說了,若是三位不肯上樓,要打折了我的腿……”
那店家在笑吟吟的放下了手中的餛飩,開口勸解道:“三位客官便隨這位小哥走上一遭罷,他年紀小小,便有得罪的地方,也只看在年少無知的份上饒了他罷!”
楚青衣原也無意與一個孩子鬥氣,只不過是看不得他年紀小小,便只看衣冠不看人,趾高氣揚、目無下塵,因特意給些苦頭他吃吃而已。此刻見老闆也出面說情,便輕嗤了一聲,嘲謔道:“小子,今兒張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