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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他做不到的。
顧北北動作很利落,炒了兩個菜裝盤,謝南主動乖乖地端到餐廳,兩人坐到了對面,謝南看著菜色,眉毛一挑,“色香味俱全,你還真是賢惠。”
顧北北默了一下,“不是我賢惠,是廢柴太廢。”
謝南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槍,臉有些燒得慌,於是也扒飯不語。
顧北北做飯的時候會摘下眼鏡,頭髮也鬆鬆的束在腦後,謝南方才沒有注意,這時候看見對方,發現顧北北長得還是很順眼的,不是那種一看讓人驚豔的長相,卻十分耐看。
只是平時大概被平光鏡反射回來視線,對她視而不見吧。
大概是想的太入神,不小心把辣椒吞了下去,到了喉嚨裡才發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火辣辣的,謝南只得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噴飯粒,心想今天這人丟大了。
這時候顧北北伸手抽了張紙遞給他,表情似笑非笑,“喏,不要太激動了,吃頓飯而已。”
謝南轉身猛的咳嗽出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調戲了,哭笑不得,將那塊辣椒咳出來後用紙捲住扔到垃圾桶,喝了兩大口湯壓了壓驚,這才看向顧北北:“你剛才……”
他欲言又止,卻不好意思問顧北北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怕自己自作多情,鬧出笑話。雖然他平時看著頗為混不吝,但在有些事情上極為單純,況且作為男生,怎麼可能比女生還要摳字眼呢?
況且顧北北一臉平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讓謝南愈發覺得那句話是自己理解錯意思了。
半小時後,顧北北指使謝南去刷碗,她自己則是半躺在沙發上看書。
過了一會兒謝南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異次元,像是一下子橫跨了十年,從十六歲初戀都尚無的少年,變成了二十六歲忽然成婚的青年,賢惠持家,妻子做飯他洗碗,柴米油鹽醬醋茶。
這曾經是他對父母生活的幻想,人總是缺什麼就想要什麼,父母曾經的爭吵冷戰都留在記憶中,儘管那些已經永遠成為回憶,但對於幼時的他影響甚多,導致他對於以後婚姻生活的悲觀想法。
“你不寫作業?”謝南沒話找話說,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多餘,類似掛件。
“寫完了。”顧北北本來已經快睡著了,書都要掉到臉上了,被謝南一句話拉到現世,隨口應道。
“……”謝南無話可說,感覺自己像個冷場帝。
好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震起來,這拯救了他。
謝南起身接電話,因為樓上樓下房型一樣,他下意識的往陽臺去,然而腳抬起未落,想到這裡並不是自己家,往顧北北那邊看去。
顧北北朝陽臺指了指,然後掛上耳機。
謝南順著她的手反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小黑匣子。
那是……有些年份的mp3了,早已淘汰出時代流行,如果不是謝南曾經有過一塊,他真的會以為那是個u盤。
陽臺並非全黑。
京城的夜是亮的,遙遠處霓虹燈射過來的光輝讓這裡雖不能分毫畢現,視線也能一覽無餘,謝南按下接聽鍵,聽到謝陽略帶焦躁的聲音:“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就算跟我置氣晚上也要回家吧!”
“就來。”謝南扣了電話,沒有解釋原因。
“……好。”謝陽洩了一口氣,沒有對謝南的行為進行評價,今天下午的不快兩人都沒有提及,好像從未發生過。
謝南心中揣著不痛快回客廳,顧北北看到他,摘下了耳機,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要回家啦?”
謝南忽然想要擠兌一下顧北北,“話說你就這麼放我進來,你真不擔心我當壞人?”
顧北北用眼神把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輕輕一笑。
當時她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渾身上下好似沒骨頭,然而舉手投足間有一種韌性,這在當時的謝南看來有些裝的意味在其中,方才的好感也消耗了些。
且謝南覺得那笑意味深長,似乎含著一些嘲弄的意思,他眯起眼睛,從沙發上拽起來自己的書包,問道:“你笑什麼,我有這麼好笑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想多了。”顧北北說罷這句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不識好歹的味道,便加了一句,“不過謝謝你的好意。”
謝南欲哏別人一句,結果被別人哏住了,這叫他感覺十分不爽快,離開顧北北家的時候他禮貌性的加上一句“再見”,被顧北北微笑相送,一句話沒有說。
這種不爽快頓時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