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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車內三人此刻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呵,確實挺年輕的,不就是他們年齡的二倍又二分之一嘛。”暴暴龍輕飄飄說完這句,大抵想要自我安慰。但其實一切都沒有變,這句話的實際效用也不過是掩耳盜鈴。

想來她也發現事實,便在車剛挺好便跳下車門,將行李提下去,對兩人燦爛的說了一句“謝啦,拜拜!”便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

“你這室友……經常打雞血吧。”謝南評價道。

“……大概吧。”三個人的時候還不覺得,兩個人就有點尷尬了,“那句話你別上心。”

“不不不,這是事實。”謝南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噗,你對待感情難道就像愛迪生對待他的燈絲實驗嗎?用排除法,把萬萬千千的人排除掉?”顧北北覺得謝南好像有點開竅,便打趣他。

“怎麼能這麼打趣長輩呢?”謝南佯作嚴肅。

“你算什麼長輩,快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了。”顧北北笑嘻嘻。

到家之後謝南去停車,顧北北習慣性的往郵箱那裡看,結果卻發現了意外驚喜,她連忙掏出鑰匙開鎖,將信封取出,看到上面的郵戳和寄信人,心中一陣激動,將信封放到包裡,生怕旁人看到。

信封有些大,厚厚一沓,顧北北心撲通撲通的跳,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興奮了,上一次大概是在鶴城找到錄影帶的時候。

她飛快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桌前,用刀慢慢將封口割開,信封裡又裝著信封,卻是自己寄出去的信。顧北北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冰涼到腳底,她有些不願去拆開這封信,怕裡面還是舊時信的模樣,而使得這封信的功能由溝通變作退信。

她有些頹廢的將手隨意放到擱置一邊的信封上,摸著觸感有些不同,心中一動,再次拆開,發現有一張紙嚴絲合縫的貼著信封,倘若不是她多心,這張紙很可能因為粗心大意而錯過。

萬幸萬幸,她還是有一點細緻的。

第37章 妖風四起

顧北北展開信封,看潘賽安的話。

他如今思緒極其有條理,在信件伊始便道歉,將自己這段時間未曾寫信回來的理由羅列清楚,這並沒有使顧北北感到輕鬆,因為潘賽安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並且有了永久道別的趨勢。

他如今說話,很是言簡意賅,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把計劃說的清清楚楚,要發現別人的秘密,首先成為他肚子裡的蛔蟲,他也是在邁入金融這個門檻後發現,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天賦的。

他在幫人洗錢,而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又恰好是一個資金流動中心,前些日子發現了點蛛絲馬跡,便想著順藤摸瓜,湊齊天時地利人和,不孤注一擲,怕以後就沒了機會。

“所以我沒有寫信,一來時間緊迫,那時候連睡覺的時間都要爭分奪秒;二來怕你阻攔我,你總是有理由將我說服,我就像一團用意氣充滿的氣球,一針戳下來,就要洩氣了。提到過去免不了想到從前無拘無束的夢想,還有那些沒心沒肺,我想我明白了你對於父親的那些眷念,有些東西雖然逝去,卻沒有死去,一直以某種方式活著。就像我已經太久沒有說漢語,也不曾寫過東西,等到說的時候雖然生疏,寫的僵硬,那些東西還是在骨子裡烙下痕跡,怎麼都除不去。”

“我想很多東西如果當著你的面,一定沒有辦法說出口,早些年還有的勇氣,如今也漸漸消失殆盡,我以前一直覺得以後絕對不會孤獨,做一手好菜,下一手好棋,養一院子花花草草,葡萄藤爬滿牆壁,時節到了,摘下來釀酒,呼朋喚友,一醉方休。如今回想起來,覺得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我選擇跳進了泥潭,很多事情,就變成了暫時的痴心妄想,或許以後可以,把曾經約定的時間,再往後推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寫下來後才發覺有些長,算起來相識也不過半年,竟然會感覺很久,估計是意氣相投,又或者我早已在心中對你的生活狀態心向神往,以至於在見到的時候便以為是擁有。”

“我將你寄予我的信再次寄了回去,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我把我的信包裹了你的信封?這些東西說出來十分難為情。我想你是聽過那句話的:將心築成一道圍牆,然後選擇入城的人?我是想將你放在我心中,這樣誰都帶不走。”

顧北北看到這裡忍不住啐了一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發麻,心想潘賽安這次出去,真的是變了個人一樣,不知道以後再次見他的時候,會不會認不出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