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立即走到她跟前,青雲機警的望了望四周,然後這才俯身低聲道:“姑姑,芸娘她們全部被拉到暴室了。至於其他的人男的被領去渠宮房,女的則被趕到了浣衣局了!”
“暴室?”臉上滿是驚詫,原本故作鎮定的琴語立即拉住青雲的手臂尖聲道:“怎麼會這樣,不是應該先關押起來,然後交給內廷司審問嗎?”
“姑姑你莫不是忘了昨日皇后娘娘讓你傳的話了,皇后娘娘說了只要查到是誰當值翫忽職守便立即嚴懲。所以嚴公公又怎麼會花費時間,聽她們說話呢。姑姑你不知,有人喊冤,結果嚴公公非但沒聽。還讓騰翔衛杖責了所有喊冤的人,所以到了如今只怕姑姑想救誰都來不及了。”見她獨獨提到暴室,以為她是相救那位與她關係極好的奶孃,所以青雲不覺好心提醒了起來。
明白她在指什麼,心中亂糟糟的,有點難過又有點放心。到了最後,琴語起身從屋子梳妝鏡前的小匣子裡,挑出一價值連城的白玉珍珠耳環大方的送給了青雲,並且讓她保證不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姑姑放心,小青知道規矩!”喜滋滋的捏著手中的東西,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感慨。知道她手上的東西一定是皇貴妃賞的,此刻青雲心中百感交集。
兩人閒聊兩句,再三囑咐過青雲後。琴語這才讓她出去,而後便心事重重的上了床。
“暴室!”知道暴室從前朝起便已經不是單純的制絲之所了,而是宮內讓人膽戰心驚的奪命之地。想起昨夜那幾個伺候在皇子床邊的奶孃,想起與自己關係極好的芸娘,到了如今琴語只能在心底說聲抱歉了。
就在琴語坐在自己的床上,喝著貼身宮女準備的補藥,想著人在完全封閉的暴室內能堅持多久時。在皇帝靈柩前跪了一會的蕙蘭心,終於還是放心不下在寢宮的皇子突然的起了身。
“娘娘?”以為她是想更衣,所以巧兒立即帶著兩個侍女快步走了過來。
“回宮吧!”無視身後的種種目光,蕙蘭心立即轉了身子。
“諾,奴婢這就讓人準備步攆!”給身邊人使了一個眼神,隨即巧兒便立即上前扶住了一身孝衣的皇貴妃娘娘。
“姐姐可是身體不舒服?”這幾日都沉默不語,從沒有主動找過蕙蘭心的林月媚。在身後衣衫被身邊的秦姑姑拽了一下後,連忙條件反射的開了口。
沒想到她會開口,蕙蘭心愣了一下。望著跟眾人一起抬頭盯著自己的林月媚,蕙蘭心輕聲解釋道:“大皇子昨夜突然著了涼,太醫雖然說已經無事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
“原來是這樣,皇子生病可是大事。妹妹宮裡有上好的靈芝補藥,要不要我命人送過去一些。”這話一出林月媚便覺得不妥,西衛唯一的皇子生病,太醫院自然會用最好的藥,又怎麼會用到她的。而且若用了她送的東西,小皇子突然病情加重什麼的,那豈不是她自己給了別人機會針對她的機會。
“謝謝妹妹,不過皇兒生的是小病,靈芝什麼的暫時還是不必了。不過妹妹的好意,我和皇兒都會記得。”
點頭露出抱歉的笑容,隨即望了望外面,蕙蘭心便告辭了。
見她離去,眾人即便心中各有想法,但如今卻再也沒有人敢胡言亂語。
大殿的中央數百名喇嘛和尚都在唸誦著經文祭文,眾人沉默著跪著。想到今日沒有出現,謠傳突然暴斃的楊氏。只能沉默著,只能戰戰兢兢著。
蕙蘭心返回殷華宮側殿時,盛安已經醒來了。小小的人兒,到了如今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只能用一雙溼漉漉黑黑亮亮的眼睛,觀察著四周,表達著一切。
自皇帝駕崩,蕙蘭心便沒有好好的抱過自己的兒子。每日回來她都想抱抱孩子,但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孝服。看著殷華宮內掛著的一片片白色帷幔,她便突然不敢再抱住他了。
如今走進殿內,抬手揮退殿內的所有的人。坐在床邊望著昨日在她眼皮底下受苦的孩子,想了又想,蕙蘭心放在床上的雙手動了動。然後終於緩緩的將身子俯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包在襁褓中的小人兒給抱了起來。
“盛安,孃的心肝,孃的寶貝!”
大膽的話對著自己的兒子似乎很容易就就說了出來,回想著一個月前幾個奶孃當初教自己的話,蕙蘭心一臉緊張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半響在折騰的自己滿身大汗後,苦笑一下。看著在自己懷中明顯皺起小臉的孩子,蕙蘭心終於停止了折騰。只是選擇了一個感覺盛安應該會順服的姿勢,然後便不動了。
殿內安安靜靜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