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姨,情況不明,讓山子去您不擔心?”仇三偏著頭,略帶擔憂的說道。
張啟嵐在心裡冷笑,裝吧,這大晚上的把他們叫過來,為了的不就是她這句話嗎?拐彎抹角這半晌,我就如你的心願,“只是去看看,應該沒有危險。而且,張家灣到底是我的老家,讓何山去看看也好。”
“既然這樣,那山子你就跑一趟。不過,一切小心。我等著你的好訊息。”仇三拍板決定,看向何山的目光又是擔憂、又是信任,又是鼓勵,像是一個真正關心弟弟的兄長一樣。
但是在座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所必須做出的姿態。
何山看了眼張啟嵐,然後抿唇點頭,“不負三哥所託。”
“那麼,山子,嵐姨,我也不留你們了,都回去歇著吧,天色不早了。”目的既然已經達成,剩下的自然就是逐客了。
張啟嵐站起身,點頭應道:“也好。”
見她站起身來,何山也趕緊跟著,看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慢慢的走出仇三的住處。
回到家,他不解的問,“為什麼提議讓我去甕城?”
“就算我不提議,最後去的人也只會是你。”張啟嵐冷冷的瞥了一眼何山,蹙眉沉聲道:“他已經察覺了,我告訴他那個山洞的目的,並不是迫不得已的交易,而是想要利用他,把那些東西取出來。”
既然知道了她的用意,仇三自然也願意吃虧。或許,他是早就看出來的,不然去甕城的人除了吳強,另一個人不會是喬五四。那個孩子一向和何山交好,現在竟然生死不明,這裡面的事情誰知道呢!
何山懵了一下,然後沉默,他已經習慣了張啟嵐的強勢,習慣了她的深沉的心機。只是,如果當時她不是抱著這個不單純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他的安危,她會不會和仇三袒露那個山洞的存在呢?
不知道何山心裡的質疑,張啟嵐盯著他,面色嚴肅道:“明天你就出發,到了那邊,不要提我的名字。查清情況後,也不需急著回來,電話聯絡就好。”
“是。”何山點頭,他雖然人高馬大,但是對於張啟嵐,他還是多有敬畏。
一個兒子對自己的母親不親近,卻敬畏,張啟嵐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見何山沒有反駁自己,她滿意的點頭,“好了,回屋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一早就去吧。”
何山自然沒有意義,瞧了張啟嵐一眼,就轉身回房。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何方元也快回來了,張啟嵐也不著急去休息,而是坐在客廳,等丈夫回來——她有些事情,要和何方元說,也要安排他去做。
第二天一大早,何山包袱款款的離開黑城,直奔甕城而去。而隨著他的離開,何方元和張啟嵐臉上覆雜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就恢復了平靜。
“山子會沒事的吧?”何方元就是何山的年長版,一樣人高馬大,一樣沒多少心機的樣子。
“沒事。張家灣不會有多大的危險,如果被發現,頂多被那些老頭子關起來,而黑城,卻是立馬就要亂了,以他那腦子,待在這裡只能添亂。”
“你總是那麼冷靜。”何方元看著身邊和自己相伴了二十幾年的張啟嵐,心裡的陌生感依舊還在,“幾十年如一日。”
“沒有冷靜的頭腦,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張啟嵐看也沒看何方元,轉身離開。何方元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眼神複雜,“阿嵐,你其實早已經沒了心。”
另一邊,城際酒店,仇三站在一間客房外,示意手下敲門後,安靜的等待主人的准入。
沒一會兒,房門開啟,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淡淡的對他笑道:“仇先生。”這人,自然就是傅晟平。聽從了張小寒的提議,昨晚他開著車,到了這家黑城頂級的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然後不出所料,三十分鐘後,就有酒店的內線打來,說有訪客,問他見不見。
“傅少,不請我進去嗎?”仇三伸手和傅晟平握了握手,然後輕笑道。
傅晟平挑眉,他側了側身體,“歡迎。”
酒店裡的總統套房,寬敞明亮,客廳裡,傅晟平和仇三分坐完畢,一時無語。
仇三也不覺得尷尬,他端著茶喝了一口後,才開口詢問道:“傅少可還滿意這裡?”
“唔,還不錯。”傅晟平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饒有興致的看向仇三,“聽說這家酒店,仇先生也有股份?”
“區區不才,是這裡的第三大股東。”仇三含笑點頭,“我很高興傅少能入住這裡,您覺得滿意,我也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