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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之中,一片殷殷感激。容若聽得心中感嘆,濟州風雲變幻,那麼多勾心鬥角,抵死鬥爭,最終,卻把這個局外的富家大少磨練得通達不少了。

謝醒思回身從馬上解下一個包裹,雙手開啟,裡頭竟包著一瓶美酒、幾個玉杯。

謝醒思臉上有些紅:“謝家聲勢,已是昨日黃花,容兄遠別,竟沒有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紀念之物。唯有這‘醉飛仙’是爺爺至愛之物,數十年來,也只珍藏不過三瓶,便是再大的喜慶,也捨不得輕易拿出來待客。今日醒思唯有以此酒,祝容兄一路順風。”

容若知這是謝家道謝之意,雖然這酒對謝家來說,異樣珍貴,自己也不可推卻,當下笑道:“好,如此,我就厚顏承受了。”

謝醒思似是明顯怕容若會拒絕,聽他這樣說,竟是如釋重負地笑了,親手為容若斟滿一杯,這才道:“何不請夫人,還有蕭兄出來,共此一醉,同做飛仙。”

容若失笑:“好一個共此一醉,同做飛仙。韻如、性德,你們還躲在車裡做什麼?”

車門開處,凝香、侍月扶著楚韻如從前一輛車裡下來,性德從後一輛車裡下來,卻只神色淡淡,顯然對喝酒應酬的事,沒有任何熱情。

蘇良和趙儀兩個大男孩,卻只管把眼睛瞪得溜溜圓,盯著謝醒思手裡的酒,明顯對那個富可敵國的老頭,私藏著不肯示人的美酒好奇無比。

容若瞄到兩人臉上的表情,抓抓頭,做出為難的樣子:“怎麼辦呢!未成年人喝酒是不合適的。”

在兩個大男孩努力瞪眼之前,他已經眨眨眼,笑道:“不過,一點點,應該沒有關係吧!”

蘇良和趙儀對視一眼,歡呼一聲,一齊跳下馬車,撲了過來。

凝香、侍月低低竊笑,楚韻如溫婉微笑,蘇良、趙儀笑聲清亮。容若想到,多日以來,終於有一件可以讓人欣慰的事,也不由不帶一絲陰影地笑出聲來。

在一片歡暢的笑聲中,那冰寒似雪的聲音,就是這樣突兀地響起來:“你們似乎很高興啊?”

猶如寒天裡飲下冰雪,除性德外,幾乎每一個人都不禁微微戰慄。整個蒼天,似是一剎那壓在肩頭,從內心深處,無端冒出來的驚惶無助,讓人情不自禁,去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和聲音同樣突兀出現的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馬車前方。

陽光過於強烈,看不清面貌,卻只見那一襲如雪衣衫,傲如冰雪。明明只是忽然出現,卻又似無始無終。時間因為他,而沒有了過去和未來,只有這一瞬、這一刻,因為他而鮮活起來的世界。

謝醒思手一顫,那據說連富可敵國的謝遠之,也不捨得輕易示人的醉飛仙,就整瓶跌落在地上。玉瓶碎裂,酒香瀰漫於天地,卻已經沒有任何人會注意。

只有性德,淡淡的眼神,似是微微一動,深深看了謝醒思一眼。

謝醒思自己卻沒有注意到,只是怔怔望著雪衣人,臉上全是震怖之色。

幾乎每個人都為雪衣人刻意展露出來的強大威勢所鎮住,從身到心,皆為其所制。很自然地對他的強大可怕,感到無比震驚,身心感到軟弱,覺得無力對抗他的任何決定。

凝香、侍月雙腳發軟,差一點就站不住了。

蘇良、趙儀同時去摸劍,卻連握劍的手,都抖得抓不牢劍柄。

容若覺得手心一涼,是楚韻如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以尋求支援,掌心卻是冰冷一片。

只是性德不受影響,徐徐站直身子,面對雪衣人,依舊神色淡淡:“這樣欺凌弱者,你武功雖高,品性卻讓人齒冷。”

雪衣人長笑之聲,如劍破長空:“我只是希望,當我做決定時,不會有人愚蠢得過來干涉。”

容若忽的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得衝了過來,和性德並肩站在一起,怒視雪衣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月之期還沒有到。”

“我等不及了。”冰冷的聲音,無情若劍。

“你等不及,我也沒有辦法,你知道我現在不可能和你決鬥。”

“這段日子,我沒看到過你為你現在的狀況做過任何努力。我不認為,一月之期到了之後,你會有什麼力量和我決鬥。”雪衣人的辭鋒,亦明利似劍:“而且,我有些事,必須立刻回秦國去。我要是不在,不知道你這個無能的主子,又會惹出什麼禍、會不會牽連到你。萬一因為某個意外,讓我失去一生難尋的敵手,必是我終身大憾。”

“所以……”性德語氣平淡而了悟。

“所以,我決定帶你走,我會想盡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