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真是費解。”
其他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乾渴久了,再聰明的人也會犯糊塗,神志不清,走失了也正常嘛。”
大家都表示理解。一幫人閒扯了一陣子,倦意匆匆襲來,便紛紛去客房睡覺了。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道班房幾十年來第一次接待了這麼多客人,客房供應不足,袁森他們去得晚,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房間了。
兩男兩女住一個房間肯定不行,袁森和艾凱拉木商量,那間客房就留給巴哈爾古麗和王慧,艾凱拉木嘟囔著不同意,說艾爺鬼迷心竅受了田老頭的蠱惑,跟著袁森風餐露宿,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苦日子要熬呢,今晚睡個安穩覺都不行。
袁森被他嘮叨得沒辦法,就跟制服女人商量,問她能不能想想辦法,跟其他旅人協調一下空出一間房,或者把艾凱拉木順帶安插進去,他在篝火邊上打個盹就好,房錢可以加倍。
制服女工否定了這個建議,其他房間也沒有空床位了,不過,她看了老炊事員一眼,老炊事員連忙擺手,說:“不行——不行——那間房一定不行。”
艾凱拉木看有戲,急忙撒潑利誘,什麼手段都用上了,老炊事員才說明實情。原來道班房的確還空著一個房間,不過那間房子很特別,它是那位大科學家失蹤之前住過的房子。大科學家在新疆工作期間,為新疆人民做了許多有益的事情,大家都很尊敬他。老炊事員是制服女工的父親,也是道班房的負責人,在道班房裡有最高的決定權。所以,為了紀念大科學家,老炊事員就把那個房間鎖上了。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讓人進去過,只是偶爾親自打掃幾遍。
這間房子,他怎麼會輕易讓別人住呢?
艾凱拉木眼看有戲,怎肯輕易放過老炊事員,他使出一貫撒潑打滾的技巧,把房費提高了五倍,那制服女人也在旁邊幫腔,老炊事員拗不過,終於答應讓他們住一晚,不過房間裡的東西不能亂動。
艾凱拉木爽快地答應了,心裡暗道:“進了房間,老子做什麼你哪裡知道?明天結了房錢老子就走人,指不定把房子翻個底兒朝天再整理好,誰怕誰呢?”
他越想越樂,老炊事員答應了他,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制服女人把房間收拾了一下,袁森和艾凱拉木就過去了。房間是靠西方向的最後一個,裡面乾淨整潔,有一張床和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份1980年的《新疆日報》,想來就是大科學家離開時留下來的東西。
制服女人打來水讓兩人洗漱一番,囑咐他們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艾凱拉木倒頭就睡,袁森躺了一會兒就被艾凱拉木的震天鼾聲吵醒了,他腦子裡反覆出現關於大科學家失蹤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了解了不少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只是當作一件懸案來看,也沒有深入思考,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兒不對勁,越分析,不合情理的地方就越多。
他起身披上衣服,窗外夜風怒號,大風捲著沙土打在道班房的牆壁上,發出“啪——啪——”的響聲,這些雜亂的聲音和艾凱拉木的呼嚕聲夾雜在一起,更讓袁森心煩。
他走到桌子旁邊,把油燈調亮了一點兒,破舊的牆壁上映出他的身影,他隨手拿起桌上那份1980年的《新疆日報》。
報紙頁尾發黃,紙張暗灰,折起來的地方,有些文字已經看不見了,上面的內容都是國家政策新聞一類的東西,沒有引起他的任何興趣。
袁森隨手翻了幾遍,準備折起來放回原處,就在翻頁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在這種地方怎麼會再次看到那幾個字呢?
他重新拿起報紙,翻到那一頁,上面果然有幾個剛勁有力的鋼筆字,內容是“灰貓計劃=羅布泊神蹟”。
袁森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確定不是幻覺,他使勁地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痛,他沒有看錯,的確就是“灰貓計劃”。
國民黨軍隊的“灰貓計劃”竟然會延伸到羅布泊?
如果這幾個字是大科學家的筆跡,那就證明大科學家在羅布泊的失蹤絕對不是簡單的科考事件,而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介入了幾十年前的神秘事件。
袁森迅速去叫王慧出來,巴哈爾古麗躺在床上不肯起來,王慧開了門,袁森站在門口對她耳語了兩句,王慧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跟袁森來到朝西的那間客房,袁森關好門,把報紙拿給她看,她看了之後,立刻用手機拍下報紙上的文字傳給部隊,並聯系田博士。
田博士聽了王慧的彙報,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