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洗浴室內的雨水停下,吹風機用的最小檔,聲音算不上太嘈雜。
時歲迷迷糊糊,她半張臉埋進了被褥中,整個人像是毛毛蟲那樣往裡?面拱了拱。
床鋪柔軟,冰涼涼的身體慢慢湊上來,他吹乾的頭?發上有一股很香的洗髮水氣味。
時歲被拱了一下,懶得睜眼?:“幹什麼?”
他沒?在第一時間回話,貼著時歲蹭了蹭,感受到人類身上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熱度。
在時歲又要?睡過去的時候,安德慢吞吞開?口了。
安德的聲音很輕,冰涼的呼吸灑落在時歲頸側:“……如果被捲入迷宮中的是我,你會來嗎?”
時歲嗅到些許陰暗情緒。
她睜開?眼?,對上黑暗中安德的眼?眸:“看情況吧。”
安德蹭蹭她的頸窩,在時歲覺得有些涼的時候,他在覆蓋在傷口的繃帶上親了一下。
這個平日裡?和幽靈一樣的少年好像有些興奮,他輕巧地纏繞上來。
“不用來救我。”
語氣照常,但尾音是上揚的,像是隱藏得很好的怪物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流露非人的一面。
他的喘息聲粘稠,像是黑暗中探出的一雙手,要?將人拽入懷中再沉入深層的夢境。
“……如果是為你而死,你會永遠記住我嗎?”
這次換時歲沒?有回答。
大概是雨聲起到了很好的催眠效果,又或者是疲倦感後知後覺湧了上來。
時歲沉入了深層次的夢。
……
大雨過後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得知了時歲準備去野薔薇家系之後,朝暮的臉色就變得很臭。
獵人堵在門口,眼?神刀子?一樣颳著站在時歲身後的安德。
安德作為最早跟在時歲身邊的血族,早就習慣了成為情敵眼?中的刺,他神色平靜,完全沒?給朝暮眼?神。
如果裡?面是血族,朝暮或許會勸時歲別管他們的死活。
可是偏偏應洵也在裡?面。
獵人首席一度被評為協會為數不多能對抗s或是更?上評級的血族的希望。
朝暮雖然有時候瘋瘋的,但和血族不一樣,還保留有一點人性。
時歲咳了一聲:“別瞪著他看了,我自己要?去的。”
朝暮眼?疾手快握住時歲的手,聲音有些急切:“那我和你一起去。”
時歲舉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