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可以順著洞穴上方流出來。
我從包裹裡面,取出那顆血紅土卵。
五毒怪眼睛一下子亮了,腦袋上的蜘蛛不斷地搖擺著,叫道:“蟲王,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神奇土卵,怎麼如此奇怪……老夫之前從沒有見過啊。”
我道:“這是一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五毒怪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頗為尷尬地說:“蟲王,為什麼你再也不相信我了。難道你對老夫,還有所懷疑嗎?”
我等煤炭漸漸燒起來,藍色的火焰越發地旺盛,用鐵鉤子撥動燒紅的煤炭,隨即把血紅土卵丟了進去,扭頭看著五毒怪,道:“因為從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感受到你的真心。可能你上了年紀,說真心這個東西不可靠。但是我從玉屍朱仙兒前輩身上,就能感受到真心。”
五毒怪一直盯著血紅土卵,苦笑道:“蟲王,那是你沒有感受到我的真心吧。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我道:“這樣說吧,你之所以選中我做新蟲王,並不是為了我好,而是苗疆需要一個新蟲王,而你恰好撞上我了。你的真心是對蟲王的真心,如果我不是蟲王,你就不會這樣對我。這種細微的差別,你察覺不到。但是我蕭崑崙卻能感受到。或許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許我們之間存在著溝通的鴻溝。總之,咱們的主僕關係,是靠著一根細絲連在一起的,火苗一點,那根細絲就會斷掉的。”
五毒怪沉默不語。
從我碰到五毒怪,到今日在煉蠱禁地,有四年多將近五年的時間。
五毒怪從未向我透露過他的身世,他的過往。
五毒怪問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沒有辦法彌補了嗎?”
我搖頭說:“無法彌補。你盡職盡責就可以,不用想著當我蕭崑崙的人生導師,也不要想著左右我的行動。更不要想著害我,打探我的秘密。如今的你,早已失去了與我對抗的能力。”
我懶得再和五毒怪,過多地交流。
我所有心思落到那顆血紅的土卵上,它躺在火紅的煤炭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改變,顏色雖是血紅,與煤炭的顏色大不一樣。
五毒怪感嘆了一聲,識趣地退後,去石室那邊照看超神蠱蟲了。
我仔細觀察血紅土卵,每隔一段時間,就把煤渣子弄出來,重新添上新的煤炭,確保血紅土卵,一直都處於烈火燃燒的狀態之中。
換到第二波煤炭的時候,麻絲兒醒了過來,走到我身邊,好奇地看著火爐中的煤球,叫道:“蕭哥,你幹嘛燒石頭蛋啊?把它燒壞了怎麼辦?”
我笑道:“這石頭蛋用火燒是燒不壞的,你放心好了。”
麻絲兒託著下巴,就坐在一旁,看著火苗,道:“我小時候在白龍峒山洞裡面,見過這樣的石頭蛋。不過那個石頭蛋,不是這樣的顏色,而且還沒有完全長好。”
麻絲兒說的那個石頭蛋,應該大白蛇看守的土卵,顏色是黑色的。
我道:“那你有沒有見過一條大白蛇呢?”
麻絲兒眨動眼睛,道:“蕭哥,不是大白蛇,是一條白龍。我落到坑洞裡面,是它把我弄出來的。”
麻絲兒一定是把大白蛇當成白龍了。
我道:“那就是白龍,肯定是我弄錯了。”
麻絲兒道:“蕭哥,我爺爺把我撿回來的時候,我身上就發生過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昨晚做了一個怪夢,我能不能跟你說一說呢?”
麻絲兒是麻鳳鳴撿回來養大的孩子,對麻鳳鳴感情極深。
可能是想念麻鳳鳴了吧。
我點頭說:“洞內的環境黑暗,做怪夢是正常的。你當然可以和我說的。”
麻絲兒說道:“我昨晚做夢,夢到了一個骷髏人,快速地奔跑,不斷地追蹤……死死地跟在我後面。我不管多麼地拼命地想擺脫那骷髏人,都沒有辦法成功。我最後累了,就坐在地上,低頭一看,發現我自己的右手……竟然變成一隻骷髏手。你這說夢是不是很奇怪啊。我從未做過這樣奇怪的夢……你看我的手,真的會變成骷髏手嗎?”
麻絲兒舉著右手,在我面前晃悠,看起來非常地不高興。
我暗暗有些吃驚,心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時候白天看到的東西,晚上就會入夢,便問:“最近一段時間。你有沒有看到過,一隻紅骷髏人,一隻黑骷髏人。如果你看到他們,做夢夢到骷髏,也是很正常的,並不奇怪的。”
麻絲兒嘆了一口氣,搖頭說:“我在現實世界裡,從來沒見過骷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