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上去,走出十多米後,便聽到了陰無涯的咳嗽聲。
我再回頭看的時候,陰無涯帶著郭復,已經消失在溪澗邊上。
我心想道:“陰無涯忽然改變了態度,難道說與我對拳的時候,受了重傷,不敢再言語。”
我心中一樂,看來陰家人也沒有我想象之中那麼恐怖。
我轉念一想,陰無涯雖然外表與陰無壽相似,但是實力還是比不上陰無壽。
要是遇到了陰無壽,我能全身而退的可能要小很多。
我雙手嘗試著動彈一下,過上兩天就會康復。
麻絲兒見過陰無涯之後,臉上的愁容又濃了一些。
我、麻絲兒、龍吉夜晚趕路,白日休息。
一路往北走。
我抓了一些野兔子,還捕獵了一隻野豬,換了一些錢之後,終於換上乾淨的衣服,又採購了路上吃的乾糧。
麻絲兒戴上一雙鹿皮手套,遮蓋右手,她已經習慣了右手白天變成骷髏手,晚上恢復如常。
而關於陰家的事情,我再也沒有和她提過,這件觸及她內心的煩心事,沒必要去提了。
進入神農架之後,再走一段路,經由湖北宜都坐船,順著江水沿途而下。
我不由地想起,上一次去風陵渡的時候,夜渡長江,遇到的黑毛水怪,還有那隻巨大的大蛤蟆。
如今物是人非,昔日陪我一起渡江的古夢符、麻二雷、古秀成還有義父,如今都生離死別。
那些還活著的人,不知道這一生還能不能再見面了。
夏天的長江流域,進入了多雨的季節。
船隻順著長江往下游漂去。
一路上,我都在尋找那隻大烏龜的蹤跡。
龍吉說:“蟲王,我聽老人說過。長江與黃河水道上,都有一隻巨大的神龜。它們生活在長江水道上,守護著兩岸的百姓。據說那兩隻神龜,個頭有一座小山包那麼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心想,在黃河水道的時候,我也深入水滴,沒有發現有什麼神龜,可能是緣分不夠,沒有遇到吧。
我笑著說:“我只見過大蛇。神龜到底有多大,是不是真的有山包那麼大,我還真說不好。”
龍吉又問:“那麼,它會藏在什麼地方呢?你可有辦法找到那隻神龜呢?”
我不住地搖搖頭:“這一路下來,我都在感應神龜的氣息,在心中祈禱,希望它能感覺到我的氣息。同時,我也在催動體內的崑崙山寶蟲,希求它能感應到神龜的下落。”
龍吉拖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要是猿飛在這裡就好了。它本是水猿猴,它最熟悉長江水道的。”
黑猿猿飛是龍殿臣的蠱靈。
龍殿臣死後,黑猿猿飛也不見蹤影了。
天空黑壓壓的,雲層壓得很低,電閃雷鳴,傾盆大雨落下。
船隻進入了洞庭湖與長江流域會合的地方,水流變得湍急起來,暴風襲來,船隻在江中搖晃。
船老大喊道:“你們都躲到船艙裡面去,等下會很顛簸的。過了這個地方,就會一馬平川了。”
我抓住欄杆問道:“船老大,要是沒把握,就在前面靠岸,等到暴風雨過後,咱們再趕路也不遲。”
船老大是老把頭,露出一排黃板牙笑著說:“娃娃,這雨要下很長時間的。我這還有一船貨物,耽誤了行程,可是要賠錢的。你放心,長江水道我走了幾十年了。等船到江城武漢,你們就可以上岸了。”
我道:“還是靠岸吧!”
船老大臉色一沉:“大男人別在這裡唧唧歪哇的,要不是看你們可憐,格老子才不會順路帶你們的。”
風越來越大,雨也噼啪地打在船板上,天完全暗了下來。
江面起了霧氣,視線大大受阻。
船老大信心滿滿,根本沒有靠岸的打算,勢要與這水道搏擊一番。
我幫不上忙,只好退到船艙裡,跟隨著船隻搖晃。
麻絲兒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不安地看著我。
我道:“船老大信心滿滿,等過這一段水道,就風平浪靜了。你不用擔憂。”
麻絲兒搖頭說:“蕭哥,我耳邊響起了怪叫聲,咯咯地傳來,像是示警的聲音,冒著暴風雨真的沒事嗎?”
我心中也在打鼓,暴雨季節,長江水道翻船不在少數,但是船老大決心已定。
我緊緊地握住麻絲兒的手,安慰道:“不要緊,我在你身邊。我水性好,你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