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大烏龜見過一次，但只是遠遠看到它的影子。而且我在夢境中，遭遇了那隻大烏龜，它好像並不歡迎我靠近青銅蟲門。”

古天來沉思片刻，笑著說：“夢境中的內容算不得數。我們去看看那兩個扶桑人。”

賀茂升與賀茂劍靠在一起，臉色白得可怕，身上衣服汗溼，緊緊地貼著面板。

賀茂升磕頭道：“兩位大俠，你們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原諒我們。我們也是受……受那蠱靈猿飛的蠱惑。其實我們不想窺視華夏秘密的。”

古天來道：“何大炮受夠乾屍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路調查下來，原來是你們在背後搞鬼。”

我把大黑傘重擊在地上。

兩人不由地一哆嗦。

古天來說：“這位少年蟲王，差點被你們害死。他現在很生氣，你們要是不乖乖答話。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

散落在船上的大紅蜈蚣返回，回到古天來的身上。

賀茂劍哭喪著臉，哀求道：“只要你們不殺我們，我們什麼都告訴你。”

古天來問道：“你們在這一帶江面活動的時候，可曾遇到了一隻大烏龜呢？”

賀茂劍點頭說：“看到了。不過它的速度太快，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抓住它。一直都是猿飛在水底摸清楚，具體要問他的。”

龍吉道：“是的，猿飛是水中的生物，後來魂魄被煉製成蠱靈之後，依舊可以在水底活動。給我一晚的時間，我來說服猿飛。”

古天來笑著說：“小鬼，你有這個把握嗎？”

龍吉點點頭說：“我願意試一試。”

古天來將葫蘆取下來，擰開之後，龍吉倏忽一聲就飛入葫蘆裡。

古天來快速上前，先後捏開賀茂升與賀茂劍的嘴巴，將黑色的藥丸彈入兩人嘴裡。

古天來道：“我是道士，請你們吃了兩顆靈丹妙藥。算是我們今晚在這裡住宿的費用。等到明天，再賞你們兩顆靈丹妙藥，你們肚子就不會痛的。”

古天來餵了賀茂兄弟毒藥。

我把阿飛抱起來，跟著古天來進了船艙裡面。

賀茂劍與賀茂升兩人如喪考妣，將手下盡數趕到一起，勒令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我把阿飛放在椅子上。

古天來看了一眼阿飛，說：“他的體格非常獨特。這一次所中屍氣比較厲害，需要七天才能恢復。不過既然碰到了我，是他的福分。我給他施針，讓他儘快醒過來。”

又對賀茂劍說：“把你們最好的酒菜送上來，一會兒我們要吃。”

賀茂劍點頭，連忙跑了下去。

古天來從包袱裡取出一個布包，展開之後，是各種大小的銀針，在阿飛身上紮上五針，用手在上面撥動之下。

從銀針頂端，冒出黑色的屍氣。

阿飛手指動彈了幾下，過了一會，嘴巴微微動彈。

我欣喜不已，叫了幾聲阿飛。

阿飛緩緩地睜開眼睛，與此同時，臉上的黑氣漸漸地退去。

阿飛問道：“這是陰曹地府嗎，咱們兩人都死了嗎？”

我撥浪鼓地搖頭：“咱們還好好地活著。你睡了四天時間，我也睡了兩天多時間。可惜地府的閻王爺不收我們，又把我們給趕了回來。”

賀茂劍送上了酒菜。

古天來道：“敞開肚皮吃吧，你們兩個一起吃。你們都需要好好補補身體。”

阿飛嚥下口水，將烤雞撕開，放在嘴裡大口咀嚼起來，又把果汁倒入口中。

整個過程，風捲殘雲，一點都不像是昏睡幾天的人。

我起初怕他的腸胃受不了，看他越吃越香，也沒有阻攔他。

我也加入了狼吞虎嚥的行列之中。

很快，兩隻燒雞，一盆紅燒肉，再加上兩條豬腿，全部吃得乾乾淨淨。

阿飛站起來走動幾步，舒展筋骨，骨頭髮出咔咔脆響，扭動脖子，氣色較之剛才甦醒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阿飛道：“蕭崑崙，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道：“之前你我是陌生人，你可以記下我的救命之恩。可是從那之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把我當成你的好朋友，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阿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好。不過之前答應幫你殺兩個人，我還記得。張隱君那個老匹夫沒有死，還是兩個人。”

賀茂升與賀茂劍兩人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