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淚水,用乾淨的紗布包好左手的傷口,回到木屋中,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把要帶的東西裝入黑布袋,臨走前,對著木屋卻是依依不捨。
“崑崙,要不要把門鎖上呢?”五毒怪問道。
我猶疑了片刻,說道:“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這木屋就留在這裡。以後進山打獵、採藥、採蟲的人,天黑來不及回家,也可以在這裡休息。”
我把木屋的門合上,並沒有掛上鐵鎖,回想當初來連環坡,和骷髏人一起砍木頭,又在蜈蚣漢的指揮下,把木屋蓋了起來,這一切好像在昨天發生。
我轉身走入月光下,與麻二雷、小玉刀三人打起火把,竟有山路,往茶花峒而去。五毒怪、蜈蚣漢與三眼婆婆跟在我們後面。
月光把整個山林照得白晝一般,三人都保持著較快的行進速度。
“崑崙哥,這次回茶花峒。不管如何,先去見火心叔。”麻二雷說。
我猶疑了片刻,心想過了三年時間,麻火心不會再逼問我蕭天刑的下落,道:“好,我隨你們去見師叔。希望他老人家氣消了。”
走了一夜山路,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我們終於到達茶花峒外圍。闊別了三年,重回清水溪。較之三年前,茶花峒並無太大的變化。
“二雷、小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茶花峒還有一隻老金蠶蠱,只是藏了起來,無影無蹤。此番你們帶著新金蠶蠱入寨子,會不會有衝突呢?”我問麻二雷與小玉刀,最後看著小玉刀。
小玉刀深思片刻,說:“老金蠶蠱聽從金蠶邪神的號令,使得整個寨子的人,終日惴惴不安。此番我帶新金蠶入寨,就是要引起新老衝突。最好是把老金蠶和金蠶邪神逼出來。”
麻二雷堅決地說:“沒錯!此番我們要為民除害!”
既然小玉刀和麻二雷不再顧慮老金蠶,我索性帶著各種蠱蟲進入茶花峒。
清晨剛破曉,茶花峒寂靜如水,偶爾響起幾聲雞鳴聲。我們三人走到了小玉刀家。小玉刀推門進去,我和麻二雷等在院子外面。
“他來幹什麼,我不想見他。”沒過一會,屋內傳出麻火心的叫喊聲,事隔三年,他的火氣還是那麼大。
小玉刀叫道:“阿爸,這次麻食和麻扁郎要來茶花峒,有些事情必須崑崙哥出手。你怎麼這麼倔強呢?崑崙哥不就是沒告訴你那殭屍去哪裡了嗎?”
“小刀!若是一般的殭屍,我可以不計較。但是蕭天刑是世上最為兇殘惡毒的殭屍。蕭崑崙放走他,那是造多大的孽啊!”麻火心聲音很大。
我看了一眼麻二雷,無奈聳聳肩膀。麻二雷趕緊說:“崑崙哥,你再等一下。”
小玉刀又喊道:“你打了崑崙哥一巴掌,把他趕到野外住了三年,現在他回來見你。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見還是不見。”
只聽到麻火心長嘆了一口氣,屋內寂靜了下來。小玉刀從屋內跑出來,說:“大蕭,進去吧。你們兩人好好說話。”
我心想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再躲避,大步走了進去。麻火心拄著黑蛇杖,正襟危坐,三年不見,他頭上長滿了白頭髮,人也老了很多。
我雙手一拜,喊道:“麻師叔,多日不見,你還好吧!”
麻火心哼了一聲,用黑蛇杖敲打地面,從側面閃出一道影子,大行屍直接撲了過來。我身子一閃,躲過了大行屍,隨即一腳踢在大行屍後背。
“阿爸,你這是幹什麼?”小玉刀焦急地喊道。
我哈哈大笑,說道:“師叔是在考驗我。”
大行屍捱了一腳,往前面栽去,隨即又折返回來,雙手就掐過來。我靈活地轉動,再次躲過了大行屍,大聲喝道:“蠢貨,你難道連我都不認得了嗎?再上前一步,我擰掉你腦袋。”
大行屍收住腳步,嘀咕了兩聲,委屈地看著麻火心。麻火心敲著黑蛇杖,迅速地站了起來,轉身從側門走了出去,最後說:“中午就在家吃中飯。”
麻二雷與小玉刀兩人皆是一喜,我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麻火心的氣終於消了。
趕了一夜山路,三人皆有些疲憊。我和麻二雷去他家休息。小玉刀在自己家休息。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小玉刀喊我們過去吃飯。
桌子上碗筷擺好,張羅了幾樣小菜。
麻火心又搬出一罈酒,哐哐地連到四碗,問道:“崑崙,你今年多大了呢?”
我說:“今年十六歲。”
麻火心道:“十六歲可以喝酒,你乾一碗酒。”
麻火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