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好以何種方式鬥蠱呢？”

我拱手道：“郭先生遠道而來，來我苗地做客，又是長輩。我一切都聽他的安排，他要怎麼鬥就怎麼鬥。我不能落下個主人欺負客人的名聲，郭先生，你說吧。”

龍雅臣臉色非常地微妙。輕笑了兩聲。

郭天殤道：“蕭崑崙，多謝你的好意。我正當壯年，算是你的長輩，這是你的地盤沒錯。但我也不用你讓我。”

郭天殤話語裡面，已經有了幾分怒火。

我笑著說：“郭先生，我沒有讓你，只是咱們總得選出一個鬥蠱的辦法吧。”

郭天殤道：“龍先生，你是裁決者，就用你來決定，我們如何鬥蠱。這樣才算公平公正，省得彼此不服氣。”

龍雅臣嘆氣說：“這不是為難我嘛！也罷，你們兩人各出一種蠱蟲，誰的蠱蟲贏了，就就是最後的贏家。”

我與郭天殤都沒有異議。

我道：“我用蠱王蟲，這隻蟲子用起來最為順手，雖然剛才幫我與巫道潮過招。但是元氣還在，依然有較為強大的戰鬥力。”

蠱王蟲應聲落在我肩膀上，翠綠的身子，看起來就像一個綠窩頭。

郭天殤神情已有些不悅，道：“蟲王，你何必如此輕視老夫呢。你輸了，可別怪我沒給你改正的機會。你換一隻蠱蟲吧。”

我伸手摸了摸蠱王蟲，它半實體半虛體的身子，非常地順從：“我用什麼蠱蟲，是我的選擇，你不用替我考慮。郭先生，你用什麼蠱蟲呢？”

郭天殤一甩袖子，道：“我用鐵頭蠻！”

龍雅臣神色驟變，驚叫道：“鐵頭蠻。郭家居然養出了鐵頭蠻！”

我不由地皺眉，心想鐵頭蠻是什麼東西，之前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蟲子的名字，想來是風陵渡郭家的隱秘蟲子，在湘西並不多見。

郭天殤說：“鐵頭蠻有什麼好驚訝的，我郭家還有更多厲害的蟲子。蟲王，咱們是一局定勝負吧。可別輸了之後，補一句三局兩勝，老夫可沒有那個閒情雅緻。”

我道：“一局定勝負！”

郭天殤揮動衣袖，從腰間解下一個黃布袋，在布袋上拍動一下，說：“鐵頭蠻是來自黃河底部的蟲子。我少年時候得到這隻蟲子，而後用二十年時間馴養。如今鐵頭蠻百毒不侵，見蟲殺蟲，見蠱殺蠱！”

黃布袋散發著黑氣，從給人的感覺判斷，是一隻很厲害的蟲子。

我道：“那正好。我的蠱王蟲是見蟲吃蟲，見蠱吃蠱。看來這兩隻蟲子有得打了。”

郭天殤望了一眼蕭天刑，道：“我希望鬥蠱的過程中，沒有人插嘴多話。”

蕭天刑黑袍展動：“輸便輸了，老夫絕對不會多說半句話。”

郭天殤開啟黃袋子，一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蟲子跳了出來。

全身烏黑，質地非常地結實，像個不規則的黑色鐵球。。

表層長滿了黑針。

落地後，有兩隻小腳鑽出來，支撐著身體，腦袋很小，但是非常地光亮，從顏色來看，有點想堅硬的鐵皮。

我心想，難怪叫做鐵頭蠻。

小腳站好之後，身上的黑針往外冒出了五厘米，腦袋跟著縮動。

總體來說，樣子有點像刺蝟，但是腦袋卻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不知道有沒有鋒利的牙齒。

的確很像某種深海怪物，說它來自黃河底部，應該不是假話。

我心中咯噔一下，蠱王蟲身子變大，要想包住鐵頭蠻，肯定會被它身上的黑針刺穿，再加上它堅硬的外殼與鐵一樣的腦袋，怕是很難吃下鐵頭蠻。

陳俊風見到鐵頭蠻出動，臉上擔憂的神情一掃而盡，抱著雙手得意洋洋地看著這一切。

我拍動蠱王蟲，道：“下去會一會這鐵皮蟲吧，我倒要看看，這鐵頭蠻是不是難以攻破。”

龍雅臣見兩隻蟲子同時落地，自己也後退兩步，右手抬起，重重地甩下，朗聲喊道：“開始吧。”

蠱王蟲這次沒有馬上舒展開身子，而是收攏聚集，綠色的身子變得更小，幾乎只有雞蛋那麼大。蠱神圍著鐵頭蠻轉動。

鐵頭蠻來自黃河底部，在泥沙中生活，眼睛似乎並不靈光，往前爬動了幾步，並沒有主動發起攻擊。

鐵頭蠻很有耐心，一動不動，像是在尋找蠱王蟲的破綻。

我看著郭天殤，他嘴唇在動彈，唸叨著某種驅蟲的口訣，眼神聚精會神地看著蠱王蟲。

他整個人的氣勢，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