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一流守山弟子,聽起來駭人,其實比起整個神宗,亦不過如此。
江湖,早已不是過去的江湖。如今的江湖實力,總體上,已經比之過去強出太多,太多。
但即便這同樣,神宗門派駐地防禦力量,亦足矣讓整個神山,就目前的江湖而言,固若金湯。
神山有五峰,東西南北中。中峰既是主峰,其上宮殿,綿延百里連城。其他四峰,則屬於系統附帶,並不算在系統免費贈送的門派駐地範疇內。但在皇宮一役過後,代理宗主劍洗心借神宗財力暴漲之機,在幾座高拔的山頭上,同樣“聘請”系統,築起了成片建築。這種大手筆,是其他門派、包括靈鷲宮在內都不曾擁有的。
而以這四座山峰為基,正好構建了整個神宗全新的、牢不可破的門派防禦力量。
東峰殿群,是除主峰外建的最恢宏、最奢華的。
因為這裡,乃是劍洗心對外公佈的,神宗副宗主、代理宗主居住地……
正因如此,東峰一般是不許非神宗弟子輕易涉足的。而與之相對應的,西峰,則是神宗外來人員、NPC聚集最多的地方。
西峰,本就是神宗招攬的NPC高手,聚集地。
西峰之巔,往日金蛇郎君總在此處舞劍。雖說掛名神宗副宗主,但金蛇郎君,卻常年在西峰和一眾NPC高手廝混。
今日的金蛇郎君,一反常態,沒有舞劍。往日張狂的夏雪宜,此刻臉上卻寫滿了尊敬,陪在一名年輕的白衣俊僧身旁,遙遙朝著那被雲霧繚繞的主峰望去。
“大師,不知觀我神宗氣象,如何?”
金蛇郎君淡然問道,臉上恭謹之色難得斂去,流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驕傲。
堂堂天下第一宗,即便金蛇郎君不懂得望氣,亦能感覺到那盤踞在神山頂上,終日不散的蒸騰氣象。
這就是蒸蒸日上!
果然,那名俊僧臉上嚴肅不再,如同堅冰破開,綻放出一片春日的明媚。
“不愧天下第一宗之名,龍氣自四方匯聚,勢成鼎器。即便是比起如今的京城,亦不惶多讓。”
和尚緩緩說道。那微笑著的表情,毫不做作的話語,聽得金蛇郎君心中一陣舒坦。
宗派是什麼?不過是一群草莽聚集。但現在竟然能夠匯聚出等若皇道正統的氣勢,這本身,就已經不單單是神宗一門的榮耀,而是整個江湖的榮耀。
更何況說這話的,還是在全天下皆負盛名的大師,從來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論斷。
那名和尚說完,遠遠朝著京城方向望去一眼,暗自搖頭。
他並沒有告訴夏雪宜,神宗氣象之所以能夠和皇室媲美,並非僅僅因為神宗定鼎江湖十年,氣象萬千。更加因為,在那原本九龍匯聚的京城,如今已是群邪作亂,皇道失統。
非僅一門之榮,此消彼長而已。
“那麼,大師可願隨我去見宗主。夏某自入宗以來,忝為副宗主之職,卻是對宗門鮮有貢獻。”
夏雪宜看著眼前大好河山,卻是發自內心,嘆了口氣。
“瑰麗的山河,卻為何,不屬於我等…”
和尚瞥了一眼身旁神情稍顯落寞的夏雪宜,似乎知道其心中所想,搖了搖頭。
“不去了。我來本就是見你這位老友,而非那勞什子宗主。我等,本就和他們不同,涉的太深,不過自擾。”
和尚緩緩出言,一口回絕了夏雪宜的請求,最後反倒,是提點他莫要和玩家宗派走的太近,否則難免有所禍患。
夏雪宜,卻是看著遠處中峰,堅定的搖了搖頭。
“老友,我不逼你,但你卻,也不要干涉與我。我夏某一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即便是他當真純粹利用與我,我卻也不能負他而去。再造之恩、授劍之義,豈是玩笑。莫非我堂堂金蛇郎君,還不如葉孤城那逆賊?!”
和尚看著夏雪宜,同樣搖了搖頭。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先前對我那般恭謹,豈不正說明了,所謂友情,早隨著時間逝去…”
如是默默想到,和尚再不多言,轉身離去。
“告訴他,讓自己遺忘的,並非真正忘記。忘我也好,我忘也罷。若非己願,終不得忘。他忘掉的,不是記憶。而是記憶,讓他遺忘……”
那名和尚一步步朝著山下走去,顛簸的山道,卻是如履平地。其實若仔細看,不難發現,那和尚芒鞋底子,始終離地寸許…
“不敢辭也,固所願而…不敢憶也,固所願而…忘我?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