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越聽臉色越沉。
慕容神醫瞧著她的臉色,低聲問道:“你可是查出什麼來了?”
筱雨略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慕容神醫什麼都沒問,只道:“你既然有查出什麼來,那你自己該懂得怎麼好好防備起來,可別知道了幕後作惡的人,反而還中了人家的招。”
筱雨應了聲,慕容神醫便告辭走了。
送走慕容神醫,筱雨跌坐在了床架上。
她心裡驚魂不定。
真的是老公爺要害她,不止是害她,還要害楚彧。
為什麼啊!
筱雨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這件事情她不能繼續這麼瞞著。
要是老公爺是要害楚彧的話,聯想起這麼多年來,父親和母親艱難的境況,由不得筱雨懷疑,這也是老公爺的手筆。
不然為什麼父親年少便多病?為什麼楚彧從小身體便不強壯?
一想到老公爺可能才是對付他們三房的罪魁禍首而不是之前他們所猜測的大房二房中的某人,筱雨就覺得毛骨悚然。
她不敢耽擱,當即便尋到了顏氏,說要和她說點兒悄悄話。
楚晉之笑道:“彧兒媳婦兒有什麼話要揹著我這個父親說的啊?”
筱雨勉強露了個笑道:“父親,是女子之間的私密話,父親可不能聽。”
楚晉之擺擺手笑:“既如此,你們去說去吧。”說著他給顏氏眨了眨眼睛:“兒媳婦不告訴我,你回來再告訴我。”
顏氏還不知道筱雨要同她說什麼,只是慣常地嗔了楚晉之一眼,這才任由筱雨拉著她到了花園當中的涼亭邊上。
這都寒冬了,到這涼亭邊上當然很冷,這亭子也沒有放毛氈簾子,四處的風都能吹到人,凍得人縮成一團。
顏氏覺得奇怪:“彧兒媳婦兒,有什麼事不能屋裡說,偏要到這種地方來?”
筱雨道:“這兒空曠,有人偷聽就能一眼瞧見。任誰聽覺再好,也聽不著我們說話。”
筱雨讓秋蘭放了坐墊,扶著顏氏坐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緩緩將這半個來月的事情和盤托出。
顏氏瞪大了眼睛:“有這種事?!”
筱雨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起身,伸了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母親勿驚,我很警醒,沒讓人得逞。”
筱雨看著顏氏道:“之前不同母親說,就是怕母親著慌。如今告訴母親,是因為……我鎖定了一個有極大嫌疑的人。”
“誰?!”顏氏怒不可遏,問話的聲音都帶著徹骨的寒意。
筱雨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是老公爺。”
“你說什麼?”
顏氏不可置信地看著筱雨,筱雨很鎮定地回望她:“母親,我沒有說謊。的確是老公爺。”
“我昨日去祖母那兒跟她請安,想要先試探試探祖母。不過就祖母的反應來看,她並不知道此事。就連送糕點的事,她似乎也是交給下邊的人辦的。我猜測應當是祖母身邊的人動的手腳,本打算下次再查祖母身邊的人,但老公爺起來了。”
筱雨不叫老公爺為祖父,只以他的頭銜稱呼他。
“在此之前祖母曾問過,我入門三月,肚子裡是不是已經有了訊息。我只順著她的意思說還不確定,就是想要看一看祖母得知我或許有孕的反應。不過祖母全然都是欣喜,倒是後來從裡屋出來的老公爺,臉色很是不好。”
筱雨緩緩地道:“就因為如此,我起了疑心,這才將懷疑的焦點放到了老公爺身上。能和老太太有所接觸的人,老公爺也是一個。但這樣也還不足以就證明這的確是老公爺在背後使壞。後來我突然想起,老公爺曾經在我和夫君新婚時送來了一個香碟,說是給我們助興所用——”
顏氏面色有些慘淡地點點頭。那香碟她也是知道的,筱雨曾經告訴過她。
“那香碟……”顏氏嚥了口唾沫:“那香碟有什麼不妥之處?”
筱雨緩緩吐氣,將慕容神醫原本的說辭複述了一遍。
“就是這樣。”筱雨闔了闔眼:“所有的一切,都如兒媳方才所說。”
筱雨睜開眼看著面無人色一般的顏氏,道:“兒媳還沒有任何證據就這般衝動地到母親跟前來告訴母親此事,並沒有別的原因。這件事情兒媳還可以慢慢查,但——此事兒媳必須要同母親報備一聲。因為,如果真是老公爺這般對付我和夫君的話,那難保這些年父親母親所吃的苦受的難……或許和老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