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初霽,筱雨眼疾手快,當即朝著秦招福揮去了木棒。
陳氏一聲尖叫,大喊著:“夭壽啊!侄女兒打大伯了!快來人啊!”
秦招福的手臂險險地從筱雨的棒下逃脫,驚出一聲冷汗。要是他再遲一瞬縮回手,只怕自己這手臂已經被那木棒子給砸上了,指不定已經斷了呢!
“你、你!”秦招福一時間話都說不囫圇,抬頭看向筱雨,卻被她那陰冷的表情給駭得一個激靈。
“再敢碰我弟弟妹妹一下,我可顧不得你是大伯,還有!”
筱雨的眼睛嗖地朝還在尖叫的陳氏掃去,正在叫著“快來人呀”的陳氏渾身一個哆嗦,想起自家寶貝女兒哭著回家跟她說頭髮被筱雨給扯了幾撮的事情,忙伸手捋了捋頭髮,順勢用手將兩鬢給護著。
“大伯孃,管好你閨女,不然下次我扯的不是她的頭髮,而是她的腦袋!”
陳氏渾身上下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她說不上筱雨這時候給她的感覺,只是瞧著這個侄女的眼神,讓她周身的溫度都不由自主地降了下去,如同……對,如同她是來鎖魂的惡鬼!
怎麼會有人能說出這樣陰森的話?何況還是個十四歲的姑娘……
筱雨擎著大棒,指著大門輕飄飄地對秦招福和陳氏說:“再不滾,我手裡的木棒可是不長眼的。”
秦招福和陳氏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慢慢地往門口移,到了門口秦招福方才鬆了口氣般,好像是有了後路又可以肆無忌憚了,惡狠狠地對筱雨放話:“你給我等著!”
筱雨冷笑一聲:“你除了說狠話還有什麼出息?還不快滾!”
說著作勢往前進了一步,秦招福和陳氏果然驚懼地立馬跑開了。
趕走了兩個瘟神,筱雨鬆了一口氣,回頭卻見潔霜滿臉是淚,抱著還什麼都不懂玩自己的手指玩兒得正歡的長虹正怔愣地看著她。筱雨朝她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說:“有姐在,不怕。”
潔霜抽噎著道:“二姐不會賣我的對吧?我雖然長得不好看,可是娘說我手巧的,我跟娘學了繡花,雖然沒有娘繡得好看,可還是看得過去的……”
筱雨點頭說:“二姐不會賣你們的,我們是一家人,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們還要等著爹孃和大哥回來好一家團圓呢。”
潔霜愣愣地問:“爹孃和大哥會回來嗎?”
“會的。”筱雨毫不遲疑地點頭道:“相信姐,他們會回家的。”
坐在潔霜懷裡的長虹咿咿呀呀地叫著“二姐”,手朝著筱雨伸了過去。筱雨接過他抱在懷裡,任由長虹玩扯她的頭髮,讓潔霜去燒水煮稀粥。
初霽站在空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地,筱雨順著他的眼睛望過去,原來初霽看的是螞蟻。
筱雨問他說:“初霽,大伯跟大伯孃今天來家裡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初霽傻乎乎地點頭,筱雨撫了撫他瘦乾的手臂道:“那你說給姐姐聽聽好不好?”
初霽便一字不差地還原了自秦招福和陳氏來家裡之後的整個對話場景,連順序都絲毫不差。
長虹乖乖聽哥哥和姐姐說話,被筱雨抱在懷裡也不吵鬧,眼珠子定定地盯著初霽的不斷開合的嘴。
初霽說完話,慢悠悠地朝著筱雨望過來,神情裡有些疑惑,似乎是在問筱雨要他說這些做什麼。
筱雨朝他笑了笑,起身從籮筐裡撿了兩個果子去洗乾淨,一個拿給初霽,一個拿給長虹磨牙。
印象中初霽這個弟弟從出生起便跟別人不大一樣。他走路比別人慢,說話也比別人慢,大家都說他天生愚鈍。愚鈍便愚鈍吧,爹孃也從來不嫌棄他,也盡心教導。只是家裡人都忙著生計,大哥和她忙著幫家裡做家務,潔霜喜歡繡東西,便跟著娘學,初霽在家裡找不到人陪他玩,在村子裡卻也沒同齡的孩子願意跟他玩。因為他反應常常慢人半拍,久而久之村裡的孩子都取笑他叫他大傻。
等家裡人發現初霽不大對勁的時候,初霽已經八歲了。他輕易不肯跟人說話,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呆呆地蹲在一邊數螞蟻。他說他跟螞蟻說話,其實從來沒有開口,大概是在心裡和螞蟻對話。
爹孃心疼他,帶他去看大夫,可大夫也只說他可能是個傻子。畢竟初霽天生就沒別的孩子機靈。
爹孃也只能認為初霽是傻子,往日裡除了盡心照顧著,沒有別的辦法。
傻子能醫好嗎?怕是不能吧。
可筱雨看到了初霽不同的一面。
他記憶力極佳。
或許是發現初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