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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性任

他分裂,照第一條做或者倒還好一點。

作人代

錢玄同對陳獨秀的過於霸道也耿耿於懷,不滿地說:“仲甫口口聲聲提倡科學和民主,其實他連在家裡都不民主。聽說兩個兒子來京看他時還要先遞名帖,上寫‘請求拜見陳仲甫先生——陳延年、陳喬年’。”

周氏兄弟笑了、魯迅調侃地說:“所以你在信中措詞格外激烈,還說與其彼此隱忍遷就的合併,不如分裂的好。最後還同意了我的意見,只是語氣更為強烈——“斷不在乎《新青年》的金字招牌”

錢玄同也開心地笑那天魯迅見大家過於看重《新青年》這個名目,覺得有點無聊於是,在剛寫完的意見下面,又加了一句話:

與上條一樣,但不必爭《新青年》這一個名目。

樹。

送走錢玄同後,魯迅獨自回到書房,心裡隱隱感到一點寂寞和悲哀。魯迅望著窗外黑幽幽的夜,在嘆息中點燃了煙。眼前幻現出一組眩目的意象。會館之夜。錢玄同黑色的大皮包。《新青年》與文學革命。狂人的吃語。孔乙己的麻木。墓地。烏鴉。人血饅頭。傳過來又傳過去的各種信函。一場威凜凜充滿吶喊的大潮湧,終於凌亂地清退留給他的,仍然是一個無可奈何孤寂的長夜。他的心又開始滴血了,忍不住暗自嘆息了一聲。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才是最強大的敵人。

分裂已成定局。

北京的來稿是越來越少,上海方面對胡適等人也不存奢望。在微妙的僵持階段,陳望道和陳獨秀都先後向周氏兄弟求援。對於他們,魯迅是頗懷好感的。特別是陳獨秀,他對自己的小說,是《新青年》所有同人中催促最力而且獎譽最多的一人。他很快將小說《故鄉》寄給了陳望道,陳望道感動地給他回信:

“辦《新青年》不能靠胡適,要靠你。”

正在這時,冒出一場飛來橫禍。《新青年》被法租界巡捕房查封了,陳獨秀順理成章地將刊物搬到了廣州,一場無為的爭論終於煙消雲散。陳獨秀又從廣州給周氏兄弟寫來短函催稿,說:

“北京同人料無人肯作文章了,惟有求助於你們兩位。”

胡適心裡憋著氣,也決定在京辦《讀書雜誌》。他給住進山本醫院的周作人寫信,想叫魯迅也參加進來。儘管魯迅有蘇俄傾向,但和陳、李畢竟不同,他始終是一名自由的聖戰者。況且,近來周作人、錢玄同和自己也談得來,也可以幫著影響魯迅。

魯迅笑著對二弟說:“現在陳、胡二位把我們看成一盤香菜呢。”

就在本年初,周作人作為發起人之一的文學研究會在京成立。《小說月報》改由沈雁冰主編,成為這個新生文學團體的機關刊物。

而孫伏園主編的《晨報》第七版,也同時由魯迅命名為《晨報副刊》,帶有一定的獨立性,首開了中國報紙文藝副刊的先河。

三家報刊同時向他約稿,魯迅也只能在這中間搞些平衡。他把自己的想法寫信告訴了病榻上的二弟:

“我們今後的作品,每月看來只能《新》、《小》、《晨》各一篇,以免有不均之消。”

周作人笑著回了一封便箋,說:“有時被友情拽得苦,兄長為了應付,也就不能不動用一點師爺式的‘世故’了吧?”

其實魯迅也知道,搞平衡是平衡不了的。胡適果然又來了信,推薦世界叢書社出版周氏兄弟的小說集。

3

正當蔡元培忍著喪偶的悲痛,孤寂地在歐洲大陸考察教育時,國內的政治局勢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護法運動失敗後隱居上海的孫中山,終於發憤完成了他的煌煌鉅著《建國方略》。並於20年秋天乘“中國號”郵船重返廣州,組建了新的軍政府。陳炯明已完全控制住廣東的局面,為了儘快成立一個正式政府與北京的軍閥政府抗衡,孫中山電邀外地議員參加非常國會參、眾兩院聯合會。在參議院議長林森的主持下,國會非常會議發表宣言,宣告成立正式政府,並選舉孫中山當選中華民國非常大總統。孫中山是5月5日宣誓就任非常大總統的,他設總統府於廣州觀音山南麓,對政府機構進行了改革,將軍政府屬下的八個部改為五個部。任命伍廷芳為外交總長,唐紹儀為財政總長,陳炯明為內務總長兼陸軍總長,湯廷光為海軍總長,徐謙為大理院院長,李烈鈞為參謀總長,馬君武為總統府秘書長。並致電北京政府總統徐世昌,催促他即日引退,以謝國人。

而那位剛和張靜江、戴季陶在上海證券交易所發了點橫財的蔣介石,也開始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