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跟前這窮化子模樣的怪人是不是唐百州,她伸伸脖子,把那業已衝到喉頭的怒火又咽回肚子裡,俏眼一轉,罵道:“唐百州,混賬王八蛋,死短命,兔崽子……。”
唐百州突然笑問道:“你罵誰?”
刁淑嫻道:“罵唐百州,罵那……。”
誰知唐百州哈哈大笑起來,拍手笑道:“好呀,妙呀!王八蛋罵唐百州,死短命的罵唐百州……。”
刁淑嫻一時未注意,又被他套了話去,反罵了自己一頓,但她雖捱了頓臭罵,芳心卻是暗喜,陰沉沉一笑,說道:“哼!你還賴什麼?我知道你就是唐百州那混賬殺千刀的東西,故意裝著這副模樣,豈能逃得出姑奶奶這一雙慧眼,終南山一劍之仇,今天要叫你償還了。”
說罷,閃電似的一扭嬌軀,雙劍疾刺出手,劍尖輕擺,將唐百州正面各處大穴全都罩在雙劍之下。
這一招乃“蛇形門”劍術中最精奧殺手之一,名叫“飛蛇旋身”,別看她出手時劍尖輕搖,似乎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實際上敵方正面各處大穴,幾乎已全在她劍尖籠罩之下,只待敵方一動,她立即變化,殺著立至。
唐百州見她遽然之間發動,但出手卻悠柔緩慢,並沒有探臂催劍,將招術用老,而且,從她眼中所含詭異的光芒中,猜她必然有厲害的攻招在後,這可不能過份大意,輕輕一笑,“玄鐵劍”橫架反格,竟然用的“魔劍心法”第六招“醉態可掬”。
刁淑嫻一待他舉劍格架,緊跟著便換式施展毒手,左手劍一挫劍柄,右手劍急壓劍尖,“唰”的雙劍分為上下,一取“玄機”,一取“中極”,這一式變得快捷無比,任他唐百州盡得心圓大師真傳,也必然立陷危境。
但她沒有料到唐百州這一招“醉態可掬”,卻並非心圓大師“靈蛇劍譜”所載奇招,更兼“玄鐵劍”天生磁性,非一般寶刃可比,她左手劍剛才挫腕探出,恰與唐百州的“玄鐵劍”
劍尖相遇,突覺一般奇大無比的無形吸力,把她的長劍一扯,“嗒”的一聲響,兩支劍竟然連在一起,攻出的劍勢,也跟著化解為零。
她心下大駭,忙奮力撤劍,卻哪裡抽得回來,拉了兩拉,自己的劍竟似和唐百州的劍連在一起,怎麼樣也扯拉不開。
刁淑嫻號稱“巴山雙毒”之一,其心狠手辣處更勝乃兄,見左劍受制,且不強奪,右手劍加勁一送,點向唐百州小腹下的“中極”穴。
奇事跟著又發生了,眼看刁淑嫻右手長劍距離唐百州“中極”穴不過寸許,倏忽間,唐百州猛的吸氣凹腹,向後一縮,“玄鐵劍”帶著她的左手劍向下劃了半個圓圈,又是“嗒”
地一聲響,刁淑嫻右手長劍和左手長劍互動一碰,居然好像塗上了膠水,彼此也牢牢粘住,再也不願分離了。
這一來,成了唐百州的“玄鐵劍”粘住刁淑嫻的左手劍,而她的左手劍又吸住了自己的右手劍,三柄劍連作一長串,一時蔚為奇觀。
刁淑嫻又驚又懼,兩隻手各用全力撤劍,始終拆之不開,急得額上香汗琳琳,大是尷尬,而唐百州就像玩龍燈似的,“玄鐵劍”向左一牽,喝叫:“左。”刁淑嫻嬌軀被帶著跟向左邊,他忽又將‘玄鐵劍”向右一擺,喝道:“右。”刁淑嫻身不由己,踉蹌又跟到右邊,那樣兒,恰和喝醉了酒真是一模一樣,可笑之極。
皆因刁淑嫻捨不得雙劍脫手,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在抽劍奪劍,才被唐百州耍戲猴子,一會左,一會右,玩了個不亦樂乎,這不成其為比劍,倒像在“拔河”,刁淑嫻一個女流之輩,力氣本來不如男人,而唐百州自得心圓大師下半部劍譜內功要訣練有根基,又喝了千年靈蟒生血,內力無窮無止,嬌小玲瓏的刁淑嫻怎能爭得過他。
唐百州心裡大樂,口中左左右右叫個不停,那刁淑嫻就像學跳舞拖黃包車,隨著他的口令,他左右亂跌亂撞,把一個堂堂“蛇形門”高手,直當作了三歲小兒,難怪刁淑嫻一張粉臉一陣白一陣紅,神情尷尬萬分。
她有心要鬆手,又丟不了這份面子,將來傳揚江湖,“巴山雙毒”叫別人把兵刃都奪了去,那時候怎還有臉見人,有心死不鬆手吧,就像這樣聽人指揮,叫東不能西,叫左不能右,也夠姓受的了。
她正無計可施,突然扭頭看見師弟傅小保手提寶劍,卻怔怔望著自己,忘了上前動手,不由得大怒,扭頭厲聲喝道:“小保,待著幹嘛?還不用劍砍他背後?”
傅小保一跳,人從迷惘中驚醒,急忙提劍欲上,要幫助師姊合鬥唐百州。
唐百州見他要幫忙,也叫道:“小保,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