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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酒來麻痺意識。

下午的時候,他仍舊帶著滿身的酒氣招呼客人。到了晚宴的時侯,飯桌上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兒。他卻沉溺在那些祝賀聲中迷醉人生。他其實已經醉了,可他卻要裝作清醒,因為他還能感覺到難受。眼前雖然模糊不堪,但還是看得到柏瑞和那個美得像畫中人一樣的婉婷親密無比的每個瞬間。

在他的體力支撐到最後的那一刻,他眯著眼睛找了找遠處那個模糊的不斷晃動的身影。嘴裡喃喃地念著:我願死後化作一顆最明亮的星,為你照……隨即倒在了飯桌下面。

第八章。逆水7

晚上,留下來的貴賓中有些還在打牌聊天,看那架勢是要戰鬥通宵的。三太太和孫霖海一直作陪,她也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通宵達旦的玩牌了。更何況還贏了不少。

何秀芝高興了一整天,天一入夜就回了自家院裡休息了。

艾雅倫從中午到晚上,酒杯就沒離過手,這會兒也睡下了。還有她的兩個兒子也都被酒精折騰得體力不支,倒下了。

夜空中開始暗雲浮動,起了風,見勢有場暴雨即將來臨。

午夜,天空中閃電光芒萬丈地從窗外射進來,照得柏瑞屋內的擺設無所遁形,緊接著他被窗外的一聲炸雷猛然驚醒。

他從床上坐起來,發了一陣呆,又一邊用手指揉著太陽穴一邊回憶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裡的,還想知道那些客人們是幾時走的。轉了轉脖子,動了動身,只覺渾身沒力,又是口乾舌燥頭重腳輕。

勉強中,他下了地,亮起了屋裡的燈。找了半天也始終沒找不到一滴水。他本打算叫土貴,可卻沒有開口。於是開了門自己朝著有水的方向摸去。

在另一個院中,這時的四安也在幾聲雷鳴後被吵醒了。他熱得不顧一切地掀開了薄被。那是邱婆為他蓋上的,怕他酒後受涼。

窗外呼呼地風聲掀著院子外沒有收的床單和衣物不斷在那晾衣服的麻繩上翻飛起舞。

四安皺了皺眉頭,下了床去點亮屋裡的燈,開啟門朝外觀望。夜空中不見月亮,也沒星光。眼看著一場大雨即將來臨,他趕忙到院子裡收下了那些還沒有完全晾乾的衣物和被單,抱著單子和衣服進屋隨處擱置一邊,又無聊地回到床上。周圍很安靜,除了屋外的風在鬧,別的什麼都沒有。他腦袋裡像是裝滿了漿糊,亂糟糟的。忽然一不留神思緒就拐到了柏瑞的畫面裡。那無數次親熱的情景,彷彿成了一個烙印一般銘刻在他的記憶深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徹底遺忘。

由於所思所想的帶領,慾望便乘虛而入。四安看了一眼被那堅聳挺立的□之物高高頂起的褲襠,他想制止,然而卻始終無法平息。他又氣又惱地捶打著下身,企圖用武力來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可他不知道,只要腦子裡的那個人不走,身體就不會善罷甘休。

無奈之下,他衝到屋外的井口旁,提起一桶冰涼刺骨的井水從頭到腳淋遍全身。

雖然這已是入夏的天氣,可井水來自地下,溫度極低,所以那也很容易讓人在大夏天裡生病。他並不在乎那些,只一心想著逃離那夢魘讓自己清醒過來,結束生理和心理的無謂糾纏。

一次不夠,再來。就這樣反反覆覆,直到他整個人都冷卻到不住的發抖才結束。

四安溼噠噠地坐在井旁,眼淚伴隨著寒冷的大風從眼眶裡流出來。

他從沒有這麼痛苦過。尤其在不得不回想自己即將步入婚姻的事實,以及柏瑞和那叫婉婷的女生在一起的情景時。絕望就像一頭猛獸壓在他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吞掉他的生命全部動力。

黑暗中,柏瑞蹣跚地飄到了北院的廚房,在水缸前足足喝了個飽,休整片刻,人頓時清醒了一些。在大廚房裡呆了不知道多久,一抹嘴,又往會走。在迴廊裡,大風吹得他那身絲質的睡衣不斷地翻飛。他忽然不想回房,只想朝著迴廊的盡頭繼續走。

雖然已經決定了忘卻,可他覺得朋友應該在寂寞的時候充當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為自己排憂解悶。起碼,自己應該還可以把四安當成兄弟。而且今天母親都已經昭告天下似的宣佈了他如今在沈家的位置。既然是母親的另一個孩子,那他們就更應該坦蕩些。

回想著過去的一天,他不得不承認是他最難熬的一天。看著李菊坐在四安的旁邊,他恨不得衝過去拉著四安去雲南。可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已經放棄了。就算沒有,他也不會那麼做。因為四安不會在那種情況下跟他走,而他自己也沒有那個勇氣。

隨著思緒的流動,他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北院,又到了四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