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抵住祝福的舌頭。
祝福努力的回憶中午到底吃了些什麼,好象夾了幾筷子實習記者小美的蒜泥白肉, 頓時後悔沒吃小何遞的口香糖!
鬱悶阿鬱悶!
她臉皮薄, 不敢盯著人醫生的臉看,移了目光去看窗臺上的盆栽,在日頭下紅得像一團烈火的佛桑露出黃色的花蕊……
“ 好了, 可以起來了。” 祝福如獲大赦趕緊起身。
“白大褂”拿起祝福的病例, 蹙起眉頭, 又抬頭看了眼祝福, 一字一頓問到:“你叫祝福?”
中低音, 很有節奏, 像叮咚敲擊的鋼琴鍵,飄出一股書卷之氣。
祝福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問題, 無奈的點了點頭:“嗯, 就是那個祝福的─ 祝福。”
“白大褂”烏黑的眼珠盯了祝福一會,淺綠的口罩動了動,嘴巴和鼻子被擋住看不清,睫毛翹而密,似乎有了點笑意, 長睫毛一眨一眨, 讓人覺著像蹭到舊時絲絨毯的邊角, 心口直癢癢。
“白大褂”在病例上邊寫邊說:“其實不是單純的牙疼,你是因為牙床太小了, 才擠壓著的, 牙齦也經常出血嗎? 我不建議拔牙, 最好戴下牙套。 如果你不放心, 可以去這幾家醫院仔細問問……”
祝福伸頭去看,這人字跡不似其它醫生的龍飛鳳舞,非常清晰, 最下面是細細的楷體, 寫著推薦的醫院的名稱。她順道暗暗讚歎到底是當醫生的手, 指甲乾淨圓潤,手指長而勻稱,連手上的面板白皙得像攙了水的牛奶,在陽光裡微微地有些透明的晃動。
“ 謝謝!我考慮一下。” 祝福接過病例,邊想著要不要接受這牙醫的建議邊開啟門。
突然,一隻金黃色的大型物體撲面而來。
祝福直接被撲到在地, 瞪著眼前吐著舌頭的有名物體無法動彈, 天知道她最怕狗!!一時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 Yogurt!” 身後的人嚴厲的喊了一聲, 有名物體“嗚”了一聲, 搖搖尾巴從祝福身上不情願的挪開。
“ 不好意思, 這是我的金毛, 經常……咳, 過於熱情……” 身後的人這麼說著, 繞到祝福面前, 彎下腰, 衝祝福伸出手。
“叮呤……” 夏末調皮的微風又撞起晶瑩剔透的風鈴, 火紅的佛桑傻呵呵的點著頭。
俯下身的白大褂上,白底黑字的嵌著“ 醫生:秦微笑 ”。
廣播裡唱到:“你的眼睛會笑 彎成一條橋 感覺你來到 像是風的呼嘯……”
難怪啊難怪, “微笑牙醫” 啊!
微笑診所(下)
愛城 CITY OF EDMONTON
To 老三:
見字如面。
轉眼來到加拿大已一個多月,除了時差還沒有倒過來,除了不習慣鬼佬身上濃重的芝士味,除了一次別人對我說”Sorry” 我一緊張來了句” You are welcome”; 除了每日晚上睡去都做著英文能像武功一般一夜打通任督二脈無師自通的美夢,而第二日起來仍然什麼都不會的日子, 一切甚好。
今天收到阿東在QQ上給我的留言;除了刺激我吃不到安特魯的蛋撻,還說做夢夢到我了,夢見我穿一身白色無袖亞麻連衣裙,系淺茶色的薄巾,腳蹬一雙橘色的圓頭皮鞋, 鞋面上有一隻翹起尾巴的小黑貓……他說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我時的模樣。末了,阿東那流氓又嬉皮笑臉的說: 你看我多喜歡你,記得多仔細!
關了QQ,我努力的去回想過去, 想了很久;我卻無奈的發現我只能想起初見你時的光景。
那個夏末的雨季,教學樓白色的石灰牆被雨水沖刷得大片大片髒髒的灰,積水漫過水泥臺階,我從沒見過學校裡積那麼多的水,八月底的校園有種要被大雨掩埋的感覺。
鎖好教室門下樓,我立即就後悔沒聽老媽的話帶著雨傘,伸腳塌塌積水, 咬咬牙準備衝出去算了。突然,你帶著那把天藍色的透明雨傘,踏過積水,穿過歲月,闖入我的生命裡……
你說:” Hi;我是景三, 叫我老三得了” 一笑,牙齒白皙, 唇色水潤。
你又說:“那是我兄弟東子!他覺得你挺不錯的! 來,雨傘給你,大家交個朋友!” 又一笑,眼睛淘氣的發亮,眼角一挑,右眼角下一粒黛色的小痣輕輕一揚。
我突然能感覺到冬夜裡的一粒細雪無聲無息落在你的眼角,然後,突然發出耀眼的光來。頓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