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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搖頭,可能是梅若蘭她們常逗它們,拿東西餵它們,所以形成這般反應,一點兒不怕人。
他閉上眼,虛空之眼俯看,東邊府中,正有一幫人在收拾花圃,平整青石地面,十三娘正在榻上運功。
他身後水榭內,清玄道士周身籠罩白霧,冠玉似臉龐若隱若現,白霧越來越濃,漸漸將他完全遮住,後來幾乎是一塊兒白布將他遮住。
半個時辰後,濃霧忽然劇烈翻湧,霧氣慢慢減弱,露出清玄道士身形,到了最後,霧氣化為兩股,倏一下鑽進他鼻中。
在李慕禪虛空之眼中,清玄道士好像閃了一下,如滄海山無極殿的玉像,此時,他臉如冠玉,瑩光在肌膚下流轉。
李慕禪推門進去,笑道:“恭喜道長,可痊癒了?”
清玄道士解座下榻,正色道:“虧得大師相助!”
李慕禪擺擺手:“道長不怨我就好,若非我助十三娘,道長也不至於如此,就算功過相抵了罷。”
清玄道士笑笑,搖搖頭,道:“大師與張姑娘熟識?”
李慕禪點頭:“是,認識一陣子了,算是好朋友,怎麼?”
清玄道士劍眉,遲疑一下。
“有什麼話,道長儘管說來。”李慕禪道。
“不該在人後論是非,可這話卻不能不說,”清玄道士遲疑說道,隨即臉色一正,道:“為安全計,大師最好遠離張姑娘。”
“哦——?”李慕禪挑挑眉毛,笑了笑。
清玄道士見他不以為然,想了一下,道:“大師,張姑娘本名張驚瀾,是天魔宗弟子,後叛出天魔宗,又殺了敝觀兩位師兄,如今天魔宗與敝觀都在追殺她,無論如何,張姑娘必不能善終。”
李慕禪道:“天魔宗與上清觀是敵對吧?”
清玄道士點頭:“不錯,敝觀與天魔宗素來相剋,彼此制約,不能一家獨大。”
李慕禪笑道:“不知上清觀在何處?”
“在玉龍山。”清玄道士道。
李慕禪笑道:“將來有暇,定去拜訪一二。”
清玄道士從懷裡掏出一枚白玉符,約有巴掌大小,瑩光流轉,靈氣逼人,遞給李慕禪:“大師到了玉龍山下,往玉符中輸入內力,我自然會出來迎接。”
“好。”李慕禪接過了,入手溫潤,宛如活過來一般。
……
清玄道士道:“大師,萬萬遠離張姑娘,碰到敝觀的人還好,一旦遇上天魔宗的,有性命之危!”
李慕禪點點頭:“好,道長的話我記住了。”
清玄道士舒一口氣,稽首道:“那貧道就告辭了,大師保重!”
李慕禪合十一禮,清玄道士飄然而去,如御風而行,李慕禪閉眼,虛空之眼觀瞧,清玄道士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出了明府。
李慕禪暗自讚歎,這清玄道士確實厲害,轉身又飄到東邊府中,這會兒,眾僕人已散去,府中恢復平整,只可惜花圃成了平地。
李慕禪站到樓前,呵呵笑道:“十三娘……”
紫影一閃,十三娘叉腰站在臺階上,冷冷哼道:“你又來做甚!”
李慕禪笑著上前:“還在生氣?”
“我哪敢生氣,大師您可威風得緊!”十三娘冷笑。
李慕禪笑道:“這清玄道長是有德高道,殺之不祥,還是手下留情為妙,你的傷可好了?”
“不勞關心!”十三娘臉色冰冷。
李慕禪笑容不減,搖頭道:“我若不來,十三娘你可能殺他?”
“……你不是來了嘛!”十三娘哼道。
李慕禪搖頭:“我幫你傷了他,又救了他,對他算是功過相抵吧,……不過,總算是救了你性命吧,對救命恩人,就如此冷漠?”
十三娘冷漠褪去,白他一眼:“心慈手軟,你這樣可要吃足苦頭!……清玄這臭道士,死板得很,你救他不救他,沒什麼分別,該殺你,他絕不會手軟!”
李慕禪笑道:“他殺我做甚!”
“跟我這魔女混在一起,就該殺!”十三娘冷笑道。
她笑容冰冷,李慕禪看著她,輕輕嘆一口氣,覺得她語氣中透出自憐自傷意味,楚楚可憐。
李慕禪嘆道:“你叫張驚瀾?”
“臭道士告訴你的?”十三娘哼道。
李慕禪點點頭:“咱們進屋說罷。”
十三娘橫他一眼,扭身進屋,嫋嫋婷婷,步態優美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