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追,要是讓他們再逃走,我提了腦袋來見您!”
苟敬踏步向外,“廢物,再指望你豈不是要壞了大事。”走過跪倒在地上的苟安身邊之時,袖中寒光一閃,苟安的腦袋高高飛起,在帳中打了一個旋兒,卟騰一聲跌在地上,猶自眼大著眼睛,直到苟敬走出帳房,苟安的身體才騰的一聲倒在地上。
嘩啦一聲,這間不大的帳蓬傾覆在地,將苟安的屍體籠罩在其中,一支火把拋了上來,熊熊大火旋即燃起,苟敬根本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徑自上了部下牽來的馬匹,上馬急奔而去。
磨盤山頓時安靜了下來。
奔逃的隊伍暫時擺脫了追兵,馬車停了下來,床弩已被拋棄掉,現在的馬車成了座駕,看到假扮李逍的侍衛露出真容,紫燕頓時呆住了。
“四爺呢,娘娘呢?”她一把揪住連仲文。厲聲喝道。
“紫燕,你安靜點兒!”連仲文低聲道,將紫燕牽到一邊,將念雲的計劃說了一遍。“你明白了麼,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將苟敬這個老賊引得越遠遠好,我們逃得越久,越遠,四爺與娘娘就越安全。脫身的機會就越大。”
紫燕沉默片刻,看了一眼磨盤山方向,嘆了一口氣,“現在四爺和娘娘身邊沒有了一個護衛,四爺又身受重傷,這個時候,萬要出現意外。就無藥可救了。”
“娘娘嚴命,我們也沒有辦法。本來想留下一兩個兄引的。但娘娘說多一個人則多一份力量,萬一我們要是突不出去,那才是真完了。紫燕,接下來怎麼辦?”
看了一眼隊伍,兩廂合起來差不多近百人的隊伍,此時只剩下了三十餘人不到。
“兵分兩路吧,你我各帶一路。分向兩個方向逃跑,這樣。苟敬只能追一路,另外一路逃生的可能xìng也就大一些。”紫燕道。
“好。我帶人向泰州方向跑,你向南方跑!”連仲文道。
紫燕搖頭,“我帶人往泰州方向跑,你去南方。”
“你一個女流之輩,怎能與我比,你去南方!”連仲文反駁道。
“連仲文,你忘了我以前是誰的人麼,對於暗房的底細,套路,我比你熟悉得多,我往北,吸引住苟敬,逃的機會更大一些,你碰上了苟敬,不熟悉暗房作事的風格與套路,搞不好便會落在他們手中,不要掙了,我們兩路,一定要跑出去一路,這樣才能迷惑住對方!不說了,抓緊時間吧!”
“保重!”連仲文不再多言,向著紫燕伸出了大手。
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保重,活下來,我們南方見!”
兩輛馬車分成兩路,一路向南,一路向北,分道揚鑣。
一屢曙光從縫隙之中照shè了進來,為昏暗的山洞內新增了一條亮sè,響了一夜的喊殺聲此時已經消彌無蹤,安靜的令人發疹。李逍躺在乾草之上,輕撫著受傷的部位,念雲則抱著雙膝,洞內過於cháo溼,身子凍得有些瑟瑟發抖,計劃看來是成功了,搜山停止了,人都下山了,極度的緊張之後的放鬆讓她頓時覺得疲憊不堪,真想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覺。
“念雲,天晴了,有太陽了!”李逍低聲道。
念雲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扶著他坐起,將他挪到那抹陽光之下,“是啊,雨雪之後,總是會有晴天的。”
“謝謝你,念雲,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現在已身首異處,死不瞑目了。念雲,是你救了我。”伸手握住念雲冰冷的小手,李逍動情地道。
側臉看了一眼李逍,念雲低聲道:“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也是你福大命大,要是我沒有出京,而是仍然呆在上京的話,便會像心湄姐姐一般被困在京城之中,光著急而不能有任何動作了。”
李逍沉默片刻,“是,人間之際遇之巧,莫過於此吧!”
念雲苦笑,李鑑透過暗房將雲昭的下落送到自己手中,便是要借用自己的憤怒,傷心而摧毀李逍在京城的情報中樞,使他的政變能更加出其不意,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的確達到了目的,但恐怕始作俑者也沒有想到,正是自己的憤怒出走,而能夠及時地在京外做出反應,這才在間不容髮的時間之內救了李逍,不知道李鑑得知這個結果,會作如何感想,也許李鑑只想讓自己憤怒,讓自己傷心,讓自己在四爺府之中大鬧一場,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毅然決然地離京而去吧!
李逍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便不可避免地要談到雲昭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對手。
“心湄還好嗎?”他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