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一酸，極力想掩飾自己，往嘴裡一次性塞了幾個葡萄，沒能吐出來一個字。

她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胳膊，還讓我喂她葡萄吃……我沒什麼拒絕的理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任她擺佈。

……

“小姐，您男朋友那麼帥，穿什麼都好看。”

在試過這不知道是第幾件衣服過後，程鑫仍然不吭聲，雙手捏著下巴仔細打量著，許久之後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件還是差點意思。”

我相信對大部分男生來說，換衣服絕對是一個煎熬的過程，我也不例外，所以我以近乎哀求的語氣懇求道：“程鑫，我就覺得這件挺好的，要不就這個吧……”

她擺了擺手，示意沒得商量……我還想說些什麼，只是她又自顧自的吃上了葡萄。

我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換上了她剛才選中的最後一件，雖說有點厭煩，可這畢竟是程鑫的一片心意，就當是自己挑戰不可能吧……

……

剛從換衣間出來，店員小姐姐就眼前一亮，我早已經見慣了她這種表情，每換一件她都是這樣，這次我倒也沒太多意外，問她說：“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小姐姐剛想說話，就見程鑫往這邊走來，於是她表現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微笑著說：“我說什麼不算數，主要還是您女朋友說的算。”

“額，呵呵……好吧。”我苦笑了兩下。

等程鑫走近了些，我特意改變了自己的精神狀態，讓自己看起來能夠精神一些，不為別的，只為能讓面前這“挑剔”的女生滿意，我不願再遭罪了。

於是，我整理了一下衣角：“這件滿意不？”

程鑫放下了手中的葡萄，雙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擦乾了上面的水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為我親手戴上了領帶：“這就是我夢中的樣子……肖逝，就這件了……”

店員在旁邊毫不吝嗇地讚美著，也不知道是真意還是為了業績：“黑紫色的面料讓整件衣服在光照下看著富有光澤，有一種鎏金的感覺，搭配上這個淡雅又不失風度的領帶，先生，這件衣服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製的！”

我欣喜，只是為了擺脫換衣魔咒。可她卻哭了，於是我還沒露出門牙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哭什麼，一點都不好看！”

“我……我沒哭，我只是……”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從鏡中的倒影看到尚利的身形從門口進入，接著就是他疑惑的話語：“阿鑫，是阿鑫嗎？”

程鑫愣了愣，連忙擦掉眼上的淚痕，我也轉過了身，就見尚利的表情轉換飛速，頓時陰沉的看著我：“你怎麼也在？”

我不動聲色地說：“讓你失望了。”

程鑫打著圓場道：“我來陪肖逝買衣服，尚利哥，你呢？”

他的眼神先在我身上停留了兩秒，這才回道：“我過來買雙皮鞋……”

程鑫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的緣故，看起來並不願意讓我和他相處太久，於是便開口說道：“那好，尚利哥你先看著，我和肖逝先走了……韻姐（店員），就這件了，包起來。”

“好的。”

說著，我和程鑫一前一後去了收銀臺。

尚利漫不經心的看著皮鞋，卻沉聲說道：“肖總真是夠厲害的，買件衣服都要讓女人買單。”

息事寧人是最好的態度，程鑫急忙轉身，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我拉住，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後，幾乎花光了我全身的家當。

我暗暗鬆了口氣，這種穩定情緒的狀態真不是人受的，程鑫扯了扯我的衣角，向我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笑了笑，從盒裡拿走最後一顆葡萄，算是回應。

店員小姐姐在忙完我們這一單之後生怕客戶被別的店員搶了去，又火急火燎的去了尚利那邊，不曾想他根本就不給面子，徑直走向了我這邊。

“真是給他臉了。”我攥緊了拳頭，熊熊燃燒的怒氣從我心底滋生。

“肖逝，別衝動。”程鑫說著，把我拉到了身後，擋在了我的身前。

尚利很是紳士的笑了笑，向我攤了攤手：“肖總，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尚利哥，別為難肖逝了，他已經夠累的了……”

尚利臉上呈現出一絲痛苦，一閃而逝。之後他表情不變的看著我，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的榮幸，尚醫生。”

我讓韻姐先陪著程鑫，主動走出了店外，尚利就跟在我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