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何的解釋。”
這一刻,她有點討厭自己。
該哭的,不是嗎?當一個女人發覺了自己深深付出的情感,遭人欺騙時,至少該歇斯底里地好好哭上一場,不是嗎?
但,她卻發覺,她絲毫尋不到一滴淚水,但一顆心似讓人給掏空了般,空空蕩蕩的,寒風在其間穿梭。
他走近,在她身旁坐下,伸來一手欲攬她的肩,凝露卻抬手揮掉他。
“你要我怎麼做?”他問。
並不喜歡她寧靜冷沉的臉,太理智了,理智到讓他覺得她好似根本不在乎他。如果大吵大鬧一場,至少會讓他覺得好受些,不是為了脫罪,而純粹的只是讓他覺得她在乎。
“我想,這句話該是我問的吧?是你應該要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她該恨他嗎?不,那會破壞了他在她心中的美、會壞了這段情感烙在她心口的甜美,她並不想壞了它,那麼,至少她還擁有了一段甜美的回憶。
雖然在見過阿蓮娜,她才恍悟了伍凱薇暗諷的話,鄙視她可能付出真心的事實,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她只能算是自取其辱。
“你要我為你放棄阿蓮娜?”要放棄阿蓮娜,隨時都可以,但他不喜歡她清清淡淡的口吻,彷佛她不在乎兩人間的一切。
凝露笑了,笑容雖綻得燦爛,但笑中帶苦。
“我可從沒把自己想得這麼重要,還有,我也不想揹負著第三者的臭名。”
“這麼說,你是想放棄?”他衝動地捏緊她的雙肩。
他氣她居然可以毫不考慮、可以輕而易舉說放手就放,他們兩人間的情感對她而言,真是無足輕重?
“不然呢?”迎著他的眸光,凝露強逼著自己無所謂地一聳肩。
谷崇義氣得幾乎要捏碎了她的膀子。
“不然?你居然問我不然?”他咬著牙說,為強撐所謂的尊嚴,故意讓口吻聽來無情。“不過,算了,既然你這麼豁達,希望你能永遠記得你的豁達,而我……或許還該感謝你,你是我遇過的女人中最識趣、最不拖泥帶水的,所以最容易處理。”
這一刻,他再度確認了愛她的感覺,如果不愛她,就不會在乎,不在乎又何來心疼和難過?
“那,你該謝謝我的,對吧?”凝露不知道原來心可以痛成這樣。
“是的,不過,你似乎也該謝謝我。”她能要強,他又何嘗不能?
“我該謝你什麼?”讓她在感情的路上受點教訓,讓她心口的洞永遠無法填平?
“我讓你由女孩成為女人,讓你懂得男女間的情事。”谷崇義明知自己的話很可惡,也嚴重的汙衊了他和她。
然而,他卻收不住嘴,他首度嚐到了什麼滋味叫心痛,一種即將失去的無力惶恐。
啪地一聲,凝露揮手打了他一巴掌。
他不閃不躲,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瞧,似挑釁、似還有情,也似在告訴她——對不起,你的這一巴掌應該打得更用力些。
空氣在剎那間凝結,兩人的眸光對視許久,久到彷彿時間就要因此靜止,久到另一波的心痛就要掩蓋他倆曾經有過的甜蜜。
於是,凝露轉身,悄悄地朝著來時路走。
“我明日一早就離開,回紐約之後就馬上結婚!”谷崇義的聲音飄過來,在她的身後。
凝露驀地一頓住腳步。
“那,先在這裡恭喜你了,祝你們白頭偕老。”當話由苦澀的喉頭滑出,她邁開步子,往回走。
看著她的身影、看著她的毅然,谷崇義一陣低咒。
結束了嗎?然而,不結束又如何?他不可能回頭去求她,高傲如他,沒道理去求她回頭。
是的,就算不回頭,日子也一樣可以過。然而,為何他的心卻彷佛讓人鑿了個洞,冷颼颼的風,在這個空洞裡穿梭迴旋。
一個星期後。
凝露坐在廚房的角落,懷裡抱了一個冰淇淋桶,一口一口地猛挖著,將整桶冰吃了大半。
宗喬站在她的身旁,一邊看著她吃冰,一邊搖頭猛嘆息。
“就這樣?真的結束了?”傾身向前,宗喬一把搶過凝露懷裡的冰淇淋。
再吃下去,不胖死,也會變冰棒!
“嗄?”凝露閃神得嚴重,已經整整一個星期,從那一夜兩人吵開、從谷崇義真的在隔日一早離開度假中心、從他離開臺灣、從在時代雜誌上看到他的婚禮報導,她就陷入嚴重的恍惚閃神中。
“你跟那個傢伙,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