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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足道。

就在族人們剛從村子正中間坐定的時候,轟隆隆的悶響從山洞那邊傳來。眨眼間,十多個洞口燃燒的火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族人們都明白,那是因為火堆被坍塌的洞穴覆蓋掩埋了。

隨後,一陣強烈的氣流帶著濃濃的泥土腥味撲面而來,連大雨都不能沖淡風中的土味。

大風歌已經停止了,連最小的孩子都忘記了哭泣。族人們睜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徒勞的看著山洞的方向,原先二十多堆火焰,現在還燃燒的,只有兩邊的幾堆了。

家,就這麼沒了。

悲傷是會傳染的,最直觀的表現便是從第一聲低低的啜泣,到連成一片的哀嚎。

王昊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想說。哪怕他知道,現在的族人們最需要的便是有人站出來告訴他們一個希望,哪怕是最虛無縹緲的希望。

他現在很恨自己,這次的洞穴坍塌,可以說是他間接造成的。

如果他不教族人們製陶,那後山的樹木就不會被族人們砍光。如果他不教大家編制草鞋,那草皮也不會被割完。沒有了草皮樹木保護的後山,被大雨一衝,坍塌已經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有個山洞可以居住的時候,王昊覺得山洞陰暗,潮溼,毒蟲遍地。可等到連山洞都沒有的時候,王昊緊了緊身上的狼皮,發現原先自己居住的山洞,至少可以遮擋風雨。

彷彿是族人們的哭聲吵醒了掌管天河的天神。大雨漸漸的小了。至少不會像原先那樣打的人臉生痛了。

暴雨之後必是天晴。今天也不例外。

下了一場雨,村口的水塘變得渾濁無比。取了幾盆水,稍微過濾一下,便被熬成了藥湯。

草藥是石力在天剛亮的時候帶著幾個族人出去採的,這段時間,他已經認識了三十多種常見的草藥。等他回來的時候,水也燒開了。

每個族人,都被王昊強迫的灌了兩碗祛寒的湯水,特別是那些孕婦,每人還分到了兩團苦澀的藥渣。她們並不知道這些藥渣是什麼,只知道下肚之後,便感覺肚子暖暖的,身上的涼意瞬間便被驅散了一半。

村子裡做出的三百個晾肉架,今天只掛了不到十杆的鹹魚。就這還是王虎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從那幾個尚未坍塌的洞穴裡面搶出來的。

鐵劍,弓,斧頭等工具倒是一樣沒丟,這些東西族人們現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自被分發之日起,便從不離身的攜帶著。

煮魚的大陶盆,只剩下兩個,其餘的都被掩埋了。食鹽還剩下兩盆,其餘的都和那上千根箭桿一同被埋在廢墟里面。

今天的早飯吃的格外晚,潮溼的木頭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被引燃。渾濁的塘水煮出來的魚吃在嘴裡就像吃土,哪怕王昊從一些朽木上找到的蘑菇都不能掩蓋那濃濃的土腥味。

東西沒了沒有什麼,只要人還在,那一切都有希望。不論是箭桿還是陶碗,王昊相信,只要安定下來,勤勞的族人定能製作出來更多。

但可怕的是,族人們都被昨夜的大雨和山洞的坍塌給嚇到了。一個個的都跟行屍走肉一樣雙眼無神。失去了家園的他們都迷惘了,包括族長在內,都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

飯後,族人們聚集在村子裡面不知道該幹啥,想找點事情做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族長找到王昊,想從他這獲得一點祖神的指示的時候,村口放哨的男人跑回來,告訴族長有十個陌生的男人朝著王村走來。

大荒有大荒的規矩,每個村子都有屬於自己的狩獵的地盤,平日裡除了通婚和每隔三個月的交換日,各個村子的地盤上基本上很少有陌生人前來的。

族長帶著族人們迎了出去,看著那十個人越走越近,族長憂心仲仲的對王昊說:“那幾個人中有三個人我見過,都是劉村的。”

劉村的人越走越近,等到距離眾人還有十步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他們的身上,淋滿了鮮血,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兩柄石斧和一把鐵木打磨的木矛。每個木矛上,都插著一個狼頭。

從他們矯健的走路姿勢來看,應該沒有人受傷,既然他們沒有受傷,那身上的鮮血,自然就不是他們的。

“讓你們族長王龍出來說話,就說劉村的使者到了。”為首的一名面板黝黑鐵臂虯鬚,渾身肌肉彷彿鐵打的壯漢站出來了一步說道。

既然都叫出了族長的名字,自然是認識的,族長往前站了一步道:“不知劉村壯士來我王村狩獵的範圍做什麼。”

壯漢看了看王龍,然後將木矛上的狼頭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