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聖為之臣。”
因此,姬飛晨不願意打破自己的美好幻想,自然不樂意劉玄君追求玉芝仙姑。
“哦?”李靜洵拉長語調,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還以為,師兄有意和你師姐結成道侶呢?”
“道侶?”清泓搖搖頭:“仙家長生逍遙,要道侶幹嘛?我挺看不上這些突然一見鍾情的主。我才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呢。情絲不過外魔,這是用來斬斷的。沉淪情愛之中,有違大道理念。”
此話一出,李靜洵眉頭大皺:“師兄話別說太死。萬一日後師兄看上哪家仙子,我看你怎麼辦。須知,人倫亦是天道。滅人慾而僅存天心,絕非正道!”李靜洵想到道德宗之中的“道”“德”兩宗之爭,神色間露出不愉之態:“師兄若加入我們道德宗,必然是道宗之人。一心求道,滅絕人倫吧!”
清泓不知李靜洵為什麼語氣突然冷淡下來,撓了撓頭,站在旁邊假作瞭望青山。
二人施展五行大遁避開劉玄君,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小山。這山風景明秀,遍地青林,有飛鳥橫空飛渡,鹿猿穿梭叢林之間。清泓望著山中風景,等候李靜洵消氣。
李靜洵發了脾氣,也自知失言。
道德宗雖然是名門正派,有大家風範,但是內部亦有爭鬥。
天道、人道,孰者為大?道德之經,哪個在前?道德亦或者德道?
李靜洵的師尊便是“道宗”高人,精通大道玄理。但他講求滅絕人慾,對身邊眾人態度冷漠不說,很多理念跟李靜洵這個徒兒也多有不合。他一心遵從天數,認為凡人生死皆是天命,仙人不可救助。因此,李靜洵頻繁下山救人,反而被其反感。最終,李靜洵被攆出洞府。二人雖有師徒之名,但李靜洵一身所學並非師尊傳法,而是其他長輩零零散散傳授。要不是李靜洵冰雪聰穎,恐怕也沒今天的成就。
剛才清泓的話,直接讓李靜洵想到自家師尊。等她氣消了,馬上又道:“雖然玄門不少門派都有清規戒律,但絕大多數對雙修並無牴觸。那玉蛇宮宮主不也跟一位太霄宮仙家雙修嗎?師兄莫要太偏執了。”
道侶,本來是彼此攜手共邁大道的夥伴、所謂愛情反而是附帶。
“對了,師兄既然說仙姑是你僅見的幾位‘仙人’之一。那你是怎麼看我,又是怎麼看景軒師兄,元初師兄的?”
“俠!”清泓道:“在我心目中,比起逍遙世外的仙,你們更多了幾分人心,有俠義之心,濟世救人。”
眼看著李靜洵發火,清泓心中也很是忐忑。二人相處幾年時間,倒也不是沒有吵過架。正所謂距離產生美,以往二人保持一定距離,相處頗為和諧,清泓對李靜洵很有好感。可這幾年一個屋簷下生活,經常為了一點柴米油鹽的問題爭執,倒有幾分凡間人家的感覺。
如今李靜洵莫名發火,清泓小心翼翼捧著她道:“對於你們的做派,我也挺喜歡的。畢竟這是大俠之風,正義之道。這才符合玄門正宗,名門大派的氣魄。”
此話一出,李靜洵倒有幾分寬慰:“不錯,力量和責任一體。我們既然出身玄門正宗,自當心懷天下。所謂避世獨修,未免太過。”
這是她和其師尊最大的分歧。
姬飛晨一看摸準脈絡,連忙點頭:“師妹說的是,說的是。”當然,他心中怎麼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過有句話他沒說謊,姬飛晨的確很喜歡李靜洵、景軒、張元初甚至秦武等人。
姬飛晨嚮往他臆想出來的“仙人生活”,和那些東海散仙們相見甚歡。認為,他們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才是仙道精髓。但同時,他也喜歡李靜洵這些正派人士的作風。在他們身邊,可以慰藉一下自己被魔門浸染的弱小心靈。而且,也不用繼續戒備防範,擔心有人在背後暗算自己。
在景軒等人身邊,姬飛晨有種快意恩仇,指點江山的激昂。而在玉芝仙姑處,姬飛晨能感覺到一種放下俗物,歸入大道的清淨。
這兩種感覺,對姬飛晨都很重要,是在魔門中無法體驗到的特殊情愫。
當然魔門之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雖然待久了容易疲憊,但短暫相處,反而是一種調味劑,能讓姬飛晨漸漸歸入死水的心境重新煥發活力,投入下一場戰鬥。
總之,人心多變。姬飛晨正是在這不同人身邊徘徊,來尋找屬於自己的歸宿。然而,不管是哪一處地界,都無法讓姬飛晨有一種真真正正的歸宿感。對他而言,這些彷彿僅僅是暫時停泊的港灣,而並非永久駐留的地方。
天大地大,何處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