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一個和你完全陌生的嚮導,會恨到要將你推下谷去。”
藍曉沒有插話,她很安靜的聽著。
白夜頓了一會,聲音也放的沉了:“有一個細節,你說過,那對父子的兒子,也有一條腿……是義肢,他那條腿也廢了。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對你要找的沈先生,也完全不陌生。如果那三爺的眼睛,都有可能戕害於沈先生手上,那麼那兒子的一條腿,為什麼就不會是呢?”
有時候真相就是這樣,你拼死了找不到它,但其實,只需要旁人一點點撥,就如同迷霧一樣,一下子就散開來了。
藍曉覺得腦子裡有一陣風吹過去了,索吉的那條義肢在她眼前曾經晃過那麼多遍,她一絲一毫,都沒有聯想到沈書倫身上。
她的嘴巴合上又張開:“那麼從我第一次出現起,實際上就已經落入他們的圈裡了?”
對這樣的結果,一時半刻是難以接受。從一開始她出現,那幾個人的目標就是害她、就是要她的命。
白夜凝視她的眼眸,“而那個三爺,他真實叫什麼名字,其實從來也沒有告訴過你,對吧?”
第一百九十章期限到了
迎著白夜的目光,站在山風中,藍曉從未覺得自己像此刻一樣的傻瓜。
昨天跌落山谷的那種疼痛,好像還放大了數倍,臉上的傷口都灼燒起來。
這真的夠了,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知道對方的任何資訊,忽然就感恩上蒼,昨天的大難不死。她如果真的躺屍在了那山谷中,恐怕真是一縷無主亡魂了。
藍曉咬牙切齒:“他們是這山裡的導遊,我把這座山翻過來,不信找不到他們。”
她的心氣完全被勾起來了,人就是如此,被人害了會產生憤怒,但是如果知道,自己甚至是被人一步步設圈套有預謀的害的,那憤怒,就是擋也擋不住了。現在的藍曉,只想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找出金三爺和那對父子。
白夜低著頭似乎在沉思,但是他的目光,卻是在觀察腳下的土地,他慢慢走過來,將那一片地面都輕輕踩了踩。
他看向藍曉,私心裡,對她肯將昨日山中的事情在路上告訴自己,略感到寬和。“怕是不會,他們知道你平安走出了山谷,又怎麼會再來呢。要是他們有心,應該是這輩子不會給你找到的機會。”
一聽此話,藍曉簡直控制不住火了,白夜說的溫和,可是再溫和,都擋不住她此刻一腔暴躁:“害了人還想躲?我不信他們能躲到哪!”
白夜訝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說道:“你現在平安,就是最重要的了。”
這句話音調低沉,但是卻一下子把藍曉的火氣給震下去了。甚至,藍曉還有點不自在的感覺。
情緒平下來,頭腦就清晰了,她皺眉道:“你剛才說他們看見我出了山谷,所以不會出現。但是,我出了山谷的事情,你怎麼知道他們就看見了?”
她昨天剛下山就立刻回了酒店,甚至下山的途中,也是害怕再遇見金三爺,所以格外的謹慎。今天來之前,本來都計劃到了問話,要找到金三爺,當面和他對峙。
白夜踩了踩腳下的土,道:“你抬頭看看這山的地形。金三爺害了你,他是和這對父子聯手。這對父子所處的這個帳篷,也並不是隨意搭建的,這裡的地方,可以將大半個山脈收入眼底。”
這是聽君一席話,醍醐也清醒了。藍曉視線向四周一轉,立即倒抽涼氣的心都有。終於徹底知道,自己這點小道行,當真是早就被人家給玩弄鼓掌了。
藍曉此刻的心裡,真是連生氣都沒力了。她握著自己的小水杯,看著空茫的四周山脈,頓時就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土。
她嘆了口氣,轉頭道:“既然人都不在了,回去吧。”
聽出她語氣裡的喪氣,白夜一邊慢慢跟上,一邊往周圍的地形又看了看,兩人已經邁出了這片谷地。
和來的時候不一樣,藍曉一言不發,顯得有些悶。
白夜緩慢看她一眼,“有句話說起來可能不恰當,你是在為那幾個人再也沒有機會害你,而感到不高興?”
確實,如果那些人從此真的消失不見,起碼,也代表著藍曉以後都安全了。
可是藍曉卻為了這樣一件事,顯得很沉悶。
藍曉像是笑容有點冷:“我只是覺得,這世上該有報應一說。存了害人之心,莫非以後都不出現,就萬事大吉了嗎。”
白夜一時無話。
只是在快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藍曉忽然笑了笑,轉向白夜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