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送走了柔兒快步來到張四七兩人面前,對二人拱手道:“在下陸謀,乃是這昭縣太守,方才聽小女說是兩位用計破了天還軍大營救得小女的性命,果真是英雄少年。”
張四七聽得有些驚訝,倒是曹規眼珠一轉。
其實稍一打聽就能知道,昭縣太守姓陸,名謀,字沉機,只是現下有個疑問擺在兩人心中,不是說昭縣是被青城山上的老道建了個什麼烏衣教佔了麼,怎麼這個原太守卻還好好的活著。
只不過這不是能當面問的事情,眼見人家一縣太守親自來招呼自己兩個小乞丐,再不識趣也得懂禮,於是兩人趕緊抱拳回禮。
只聽那曹規道:“太守大人過譽了,我兄弟二人只是恰好路過此地,被人強擄了去,誤打誤撞間居然救下令愛,也算我兄弟二人一場造化。”
陸謀盯著眼前這個面容清秀舉止得禮的年輕人,其實心下也有種說不出的喜歡,再加上剛才女兒說的話,讓自己務必把這兩人留在城中,陸謀相信自己閨女的眼光,說明這兩個年輕人確實有過人之處,於是當下便對著兩人丟擲橄欖枝。
“兩位英雄既然來到了昭縣城中,倒不如去往寒舍稍歇,也好讓陸某盡一下地主之誼,聊表謝意。”
曹規張四七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來一絲疑惑,不過現下也沒有好去處,不管面前是龍潭是虎穴,也只好闖上一闖,對於曹規來說,他心裡倒也有些疑問,只好應承下來。
眼見曹規答應了下來,陸謀顯得十分高興,他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既沒有吩咐人牽馬過來,自己也不上馬,只說到:“舍下離此處並不遠,兩位隨我少走幾步便到。”
曹規點了點頭,第一個跟上陸謀的腳步,張四七自己沒有什麼主意,只好跟在曹規與陸謀身邊稍落後半個身位。
要說這段路說近不算近,說遠也不算遠,總的算下來應該也有個七八百步的距離。
曹規心裡明白,這是陸謀在跟兩人示好,人家表明了陪你一起走走,有什麼疑問最好能在這段路上問清楚,一旦進了府,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曹規毫不客氣,當下便對陸謀問了心裡的第一個疑問。
“敢問太守大人,我兄弟二人一進到城中,卻沒看見一個百姓,不知是何緣故?”
陸謀眯起眼睛笑著看向曹規,好似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看似嘆了口氣實則面不改色的說到:“我也不瞞兩位,其實看起來昭縣城牆寬厚防守嚴密,但是一打起仗來城中百姓們也不好過,原本大關山上的匪寇與咱們相安無事,可那匪首陶謙是個人心不足之人,非但覬覦城中的糧食,更是想把昭縣據為己有,這半年來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十幾場,城裡的百姓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唉,沒有辦法,誰叫一打仗苦的都是老百姓呢。”
這是第一步,先給自己營造一個被逼無奈且愛民如子的形象。
曹規點了點頭,即便他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問這些話好像不太合適,但是人家既有心拉攏你,自己又何必惺惺作態。
於是曹規很快就問了第二個問題:
“我在城外的時候聽人家說,昭縣城內有個烏衣教,而且昭縣縣衙也早被他們佔據,現在看來好像也不盡然。”
陸謀陸沉機聞言捋須哈哈大笑起來。
他對曹規解釋道:“實不相瞞,所謂烏衣教其實是本官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他說話的時候曹規一直盯著陸謀走路時垂到地上的下襬,他好像全然不在意官服的擺子上沾滿了泥土。
陸謀繼續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昭縣只不過是個地處偏僻又不起眼的小城,益州初亂的時候朝廷就已經放棄了這裡,然而昭縣周圍很快崛起了義軍,他們都對昭縣虎視眈眈,我若不想個辦法讓昭縣也成為一方割據,恐怕如今的昭縣縣城,也早就成某個叛軍手中的玩物了。”
“哦?”曹規笑道,“看來大人還是忠於朝廷的?”
陸謀嘆了口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陸某這麼做,也實在情非得已啊!”
這是第二步,繼續給自己塑造一個忠義的形象。
然而曹規的問題好像很多,隨後他又問道:“這樣看來烏衣教其實是不存在的?”
陸謀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他解釋道:“也對,也不對,其實我與那青城山上的老道早就相識。”
曹規順著他的話說道:“所以大人就假借老道的手建了烏衣教,說白了也只是為了能夠更好地掌控昭縣穩固民心。”
陸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