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禁作為最終的贏家,不但受封成為新任的涼甘節度使,並且全盤接納了曾經張堯的勢力,也希望過往種種的經歷,能夠時刻為他敲響警鐘,那些背叛者的下場,也能夠永遠的被他銘記。
雖然沒有了大夏皇帝張堯,但是幽州還有個濟王陳平。
幽州是片貧瘠的土地,所以陳平迫切的想要南下,如果沒有中原的糧食和銅錢,他的幽州恐怕也難以為繼,對此,手握三十萬大軍,背靠著強大的韃靼,陳平覺得時機似乎已經成熟了,他已經初步具備了逐鹿天下的實力。
陳平第一次決定親自領軍南下,是在張堯剛剛覆滅的第二年。
他親自率領八萬大軍從濟遠出發,浩浩蕩蕩的向冀州殺去。
他所要面對的第一個對手,就是無比強大的周同。
彼時的冀州,不但有齊王周同親自坐鎮,而且武將有著號稱天下無敵的拓跋那熱,謀士又有那個令無數人恨得咬牙切齒的鐘離翊。
這兩個人的組合,即便放眼整個大胥一百多年的歷史,也再找不出來第二對。
因此陳平的八萬大軍才一到信都,就遭到了拓跋那熱親自率領十萬人伏擊,這一仗也讓陳平第一次意識到了那個名叫拓跋那熱的年輕小將的恐怖。
那個揮舞著一隻巨錘的銀袍小將,簡直重新整理了他對武將的認知。
拓跋那熱在亂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有無數人只是一個照面,便永遠的成為錘下的亡魂,他所帶來的十二名騎將僅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眨眼間還能逃回來的就只剩下了三人。
不出所料的陳平的幽州軍大敗,而陳平也只能灰溜溜的逃回了幽州。
陳平的第一次親征,以失敗告終。
但是很快,才經歷過失敗僅僅半年的時間,陳平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親征冀州。
沒辦法,中原肥沃的土地始終在誘惑著他,而那把金燦燦的龍椅,似乎也一直在向他招手,沒有人能夠面對這樣的誘惑而無動於衷,即便他是陳平,即便他勝利的機會幾乎渺茫,但是他還是和無數人一樣,願意為此慷慨的獻出自己的生命。
當然了陳平這一次還是僥倖的活了下來,要不然也不會有他的第三次親征。
這一次陳平學乖了,他寧願繞道多走上一兩個月,也要避開冀州的主力,他再也不想正面面對那個恐怖的拓跋那熱了。
但是這一次,陳平又認識了另一個恐怖的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鍾離翊。
見野先生鍾離翊,他彷彿總是能夠先一步料到敵人的動向,因此每逢大戰往往總能夠佔得先機。
這恐怕不是那些兵書典籍上能夠看來的東西,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感召天意,以推演之道得到上天的幫助?
陳平沒有經歷過這些,所以他不懂,因此當他再一次站在了拓跋那熱對面的時候,他簡直有了拔出劍來,當場自刎於馬下的衝動。
天知道前一天還遠在幾百裡之外的拓跋那熱,怎麼會一眨眼又站在了自己面前,並且又一次讓他嚐到了失敗和逃跑的滋味。
這一次不用拓跋那熱親自動手,陳平的潰敗是從自己的軍隊裡開始的。
這一次陳平帶來了足足十五萬大軍,而這些人中又不乏參與過第一次大敗的人馬。
他們於半年前僥倖活了下來,半年前的八萬大軍幾乎十不存一,每一個逃回去的人心中都有一個揮散不去的陰影,那隻如同山嶽崩塌的大錘,以及那個死神一般的身影。
然而他們再一次碰到了自己心中的恐懼,那個年輕的身影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對面。
因此陳平的大軍開始變得騷亂起來,先是由認出來拓跋那熱的老兵將這件事告訴了身邊的新兵,這其中不乏有添油加醋的言論,從而彰顯出他們能夠從那錘下活下來就已經算得上是天下間少有的英雄好漢了。
然後新兵又傳給其他的新兵,包括那些統領他們的將領。
士兵們幾乎能夠親眼看見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無奈的恐懼。
終於在紮營的第二天晚上,有一個老兵悄悄的拉過身旁的新兵,用一種我全是為了你好的口吻對他說:“咱們當兵吃糧,但是犯不上白白搭上性命,眼看著這場仗根本打不贏,半年前就是一個例子,整整八萬人最後只逃回去了不到一萬,將軍們自己不敢往上衝,到了明天咱們就會成為衝在最前面的炮灰,一旦敗了,他們在後面騎著馬轉頭就跑,死的還只能是咱們這些靠兩條腿跑路的小卒子,倒不如趁著天黑,咱們就此逃走,幽州家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