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面劃過。
頃刻之間,血液如同溢位酒壺的美酒,帶著腥甜的氣味鑽進每一個人的鼻孔,女人臨死之前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她的臉上看不出是驚恐還是無奈,作為一個妻子她就這樣平淡的,心安理得的死在了自己丈夫面前。
許豐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甚至嘴角莫名其妙的笑意也還在那裡,就好像,現在的許豐早已是一個死人,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親手殺掉那名無辜的女子之後,田汾的眼睛又看向了目睹母親死去瑟瑟發抖的兩個孩子,他們或者是受到了驚嚇,亦或者來時受到了恐嚇,兩個滿臉淚花的孩子只是張大了嘴巴卻並不能發出來聲音。
直到田汾把手伸向許豐十三歲的大兒子,那張稚嫩臉上的眼睛裡滿是哀求和恐懼,但是視若不見的田汾依舊把那孩子拎起來,用同樣的方法送他去和自己的母親團聚。
地上的兩具屍體似乎在預示著,在向人們展示著,劊子手般的田汾,是如何斷絕了一個錦繡前程的未來。
直到田汾把手伸向最後一個七歲的小兒子,那個小傢伙才如夢初醒般的哇一聲哭出聲來,那張目睹了親人死去恐怖場景的小臉,與世上任何一個孩子的臉都一樣,直到他也靜靜地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自己母兄旁邊為止。
終於許豐那雙被人用手撐著的眼裡流出一滴淚來:我的兒子,許豐的兒子,誰讓你們做了許豐的兒子,先走一步吧,我馬上就到。
親手殺掉了女人和小孩的田汾此刻如同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他紅著眼睛瞪著許豐,嘴裡緩緩吐出來兩個字,兩個如同真正屠刀一般的字:“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