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老將軍擺了擺手說到:“軍師不必自謙了,以你的智謀,我看比之那伴隨高祖開國之時南征北戰的黑衣宰相也有過之無不及,齊王能得先生你輔佐,平定天下也算指日可待,而老夫我,也可以歇歇了。”
鍾離翊又欠身行禮,默默地坐在椅上也不知又想起來什麼。
又是那老將軍轉過頭來問自己的外孫:“現在納拓跋布和親率七萬人駐紮在城外,你現在可想好了什麼對策?”
周同眼睛轉了轉,然後瞟了眼發呆狀的鐘離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鍾離翊被這兩聲咳嗽叫回了魂,才不慌不忙的搖起羽扇,沉吟了一會道:“主公可還記得只見翊定下的平北之策?”
周同輕笑道:“先生說的是以和為主。”
鍾離翊才搖著扇子說道:“先前我們手中沒有籌碼,而今那拓跋布和唯一的兒子在我們手中,而他又一路尾隨來到城下,看他一路緊緊跟隨來看,在下諒他不敢攻城,只怕不出三日,便會有那使者來到城中,主公只須靜待其變就可。”
周同聽罷微微點頭,那齊老將軍更是站起身來道:“老夫久坐卻也有些乏了,城中事務就全交給你們年輕人,老夫且出去溜達溜達。”
說完就負起雙手在三人目光注視下緩緩的踏出房門去了。
當晚,氣血攻心心脈逆行的拓跋那熱悠悠轉醒,然而令他驚訝的是自己居然躺在床上,拓跋那熱拍了拍昏沉的腦袋,依稀間他似乎記得自己昏倒前是被胥軍綁了的,如今怎麼會好端端的躺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客房之中。
拓跋那熱轉頭觀察了一下四周,房內陳設看起來不像尋常人家,正對著門口臺幾和桌子上各點著一根手臂粗的紅燭,照得整間屋子白晝般明亮。
拓跋那熱掙扎著起身,才發現身上甲冑和自己的兵器都已不在身邊,他搖搖晃晃走到桌前飲了兩碗壺中茶水,才緩緩恢復了一些力氣,慢悠悠的挪到門前仔細聽了聽門外似乎沒有動靜,這才一把拉開房門,然後便感覺一股清亮的風直撲面門,涼風沁潤整個身體,頓時感到神清氣爽。
拓跋那熱正欲出門,卻有一名手持燭臺的侍女從拐角處走出來,那名侍女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拓跋那熱,卻並不驚詫,只是淡淡的走到他跟前說道:“將軍您醒了,請容我先去稟報殿下。”
拓跋那熱一臉疑惑,揮手叫住侍女,問道:“敢問姑娘這是哪裡,你要稟報的是哪位殿下?”
那名面容姣好的侍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裡是北境齊國公府,殿下自然是齊王殿下。”
拓跋那熱聞言大驚,正欲說話間又聽見拐角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電光火石中拓跋那熱一個閃身衝到侍女跟前,左手扣住侍女手腕,右手捏成指卡主侍女脖子,然後便一把將其攬在身前扣為人質。
侍女被這突入其來的變故嚇得驚叫一聲,燭臺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叮鈴一聲脆響。
響聲驚動了緩步而來的周同田汾等人,他們快走兩步一個個轉身出了拐角,便看見轉醒的拓跋那熱扣住的侍女正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拓跋那熱看見轉出來的周同田汾鍾離翊三人,雙目通紅,不由得手上力道加大了幾分,疼得懷中侍女又是一聲驚叫。
三人中田汾聽見動靜衝在最前邊,他眼見拓跋那熱扣了女婢,不由瞪起一雙牛眼,暴起怒喝道:“好你個小白眼狼,俺家主公捉了你,非但不關押於你對你用刑,反而親自下令給你治傷讓你靜養,你這廝倒好,剛一醒來便要傷人。”
拓跋那熱聞言冷哼一聲:“你們不必在這假仁假義,你們這幫奸詐漢人殺我父兄,還要指望我不殺你們麼。”
卻見那周同走上前來,臉上掛著笑意,對他說道:“小王爺誤會了,先前是田將軍哄詐於你,你父親並未被捉,相反此時正在城外。”
拓跋那熱先是一愣,然後愕然:“你說我父王現在在城外?”
周同輕笑點頭:“右賢王此刻率七萬大軍正駐紮在城外等你。”
拓跋那熱一臉悵然,眼神不禁飄向北方天空,只見那裡映起一陣霞光,幾顆星斗點點散落天邊。然後猛然回過神來,手中力道又加重幾分,只讓被他掐著的女婢臉漲得通紅,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見此情景,一直沒有說話的鐘離翊上前,對那拓跋那熱說道:“拓跋那熱,你可知你懷裡扣著的是什麼人。”
拓跋那熱下意識鬆了力氣,只見那女婢一下子眼淚佈滿臉頰,帶著哭腔用羌語說道:“小王爺饒命。”
拓跋那熱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