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那熱當然是真的趕來了,他拋下了八萬援軍的主力在後面,只帶著兩萬輕騎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於將原本五天的路程縮短到了不到四天,但是依舊來晚了。
周同率領的主力大軍早已經被打得一個不剩,最終他也只是碰到了被圍住的李旻。
雖然這時候,拓跋那熱還不知道周同鍾離翊等人已經因為兵敗而不知所蹤,但是他遠遠看見幽州軍,豈有不戰之理,一聲令下,兩萬輕騎直奔陳平的三萬騎軍殺去。
陳平早就被拓跋那熱嚇破了膽,以至於他手下那些將領,一個個全沒有戰意,只知道玩了命的往常山跑。
拓拔那熱領著兩萬人在後面追,陳平帶著三萬騎兵在前面跑,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只盼著能夠跑到常山,方能保住自己一條小命,跑得慢了可真就沒命了。
直到座下的戰馬被陳平抽得不堪重負一聲嘶鳴,幾乎要倒了下去,但是身後的拓拔那熱已然追了上來。
幽州軍只顧著逃命,於是被那些追上來的齊軍一個個用刀從背後砍落下馬,一瞬間就有不少人從馬上掉了下來被踏成肉泥。
而追兵中的拓拔那熱,遠遠的就看見了盔甲不同尋常的陳平,於是乎,他卯足了力氣,提著大錘向著前面的陳平就殺了過去,一路上但凡有前來阻擋的,還是擋住去路的,全都掄起大錘一錘子砸成肉泥。
現在感到絕望的就變成陳平了。
怎麼辦?
距離常山可還有整整一百里呢。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真叫柳暗花明又一村,陳平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一追一逃之間大概持續了半個時辰,而兩邊人馬也整整跑出去了四五十里,就在陳平絕望之際,一支軍隊赫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那是從常山過來的,自己的救星陳奉啊。
說來也是巧合,陳奉整整一天都感覺整個人坐立難安,因此放心不下的他親自率領三萬人前來一探究竟,正好就遇上了被拓拔那熱追著跑的陳平。
這時候的陳平才知道什麼叫看見了親人,想必此時在他心裡,也沒有再比這個兒子更加親切的人了。
陳平一邊策馬狂奔,嘴裡還一邊大聲喊著:“孝許救我。”
身後追趕的拓跋那熱也沒有預料到眼前的這一幕,追著追著前方赫然出現了一支幽州的兵馬,可是此時他距離陳平也已經不到四百步了,眼看著踉踉蹌蹌的陳平就要跑回自家的軍陣,於是情急之下拓跋那熱將手中大錘懸掛在馬背上,轉身從身後抽出來寶雕弓,然後張弓搭箭瞄準一氣呵成。
隨著噌一聲箭矢離弦而去,然後就是遠處的陳平應聲跌落馬下。
遠遠看見這一切的陳奉已然眼睛和臉色一樣通紅,看見陳平落馬,於是他迅速衝上前去。
好在那一箭只是射在了陳平肩頭,他滾落在地上昏死過去,而那匹馬也因為筋疲力盡從而氣絕身亡。
陳奉氣急敗壞,於是策馬挺槊直奔拓跋那熱殺去。
而拓跋那熱眼見那人殺來,急忙丟掉寶弓重新拿起大錘向著那人正面就衝了出去。
雙方第一次交手,長槊砸中大錘,大錘砸向長槊,一時間兩個人都感覺一陣巨力順著兵器傳到了手上,一時間兩個人的虎口處竟然齊齊撕裂,鮮血也飛濺到地上。
第一次交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厲害。
於是再不留手,雙方均用足了全身力氣再次揮舞兵器向對方殺去。
這一次可謂真是天神對天神,猛將對猛將,兩人激烈的拼殺也讓追逐中的雙方人馬紛紛不自覺停住了腳步。
先前這一陣單方面的屠殺,幽州軍整整被砍殺了三四千人,而齊軍這邊,僅僅才折損了不到二十人。
隨著齊軍停下腳步,得到了喘息機會的幽州軍這才能夠逃到己方的軍陣裡面苟且活了下來。
然而場上這邊,陳奉和拓跋那熱已經打得愈加火熱。
才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已經交手了四五十個回合,不光兩個交手的人,就連兩人的坐騎也已經累得幾乎跑不動了。
但是馬上的兩人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雙方再次交手二十回合,似乎打成了一個勢均力敵的樣子。
拓跋那熱提著大錘的胳膊微微顫抖,而陳奉手中的鑌鐵長槊也已經微微彎曲。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再次殺向對方,陳奉的長槊槍頭及其詭異,用一個刁鑽的角度奔著拓跋那熱的胸口就刺了過去,而早有準備的拓跋那熱,只是用錘奮力往下一砸,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