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言芷挽和楚亦辰回到廂房。
“今天查的怎樣了?”言芷挽問道。
這地方有些陰森恐怖,給人一種心神不忙的感覺。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今日我與太守檢視了附近的幾處水源,並沒有問題。”楚亦辰道。
那就奇了怪了。
“沒有遺漏的地方嗎?”言芷挽問道。
“沒有,允州的三處水源全都檢視了,並未發現異常。”
“不對,水是活的,若真有人動手腳,如今根本查不出什麼。”言芷挽分析道。
“那依夫人的意思?”
“可以從土質方面查。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關鍵是得找位懂得這方面的人來幫忙。”言芷挽道。
“此事明日再做打算。”
這一晚,言芷挽噩夢連連,一直睡不安穩。
第二日,鄭則聽聞楚亦辰他們要尋一位懂得土質的人幫忙,於是毛遂自薦,說自己對這方面略有涉及,可以一起去看看。
今日言芷挽跟著楚亦辰一同,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如此,太守夫人也執意要跟著一起。
“夫人,我們是去辦正事,可不是去玩的,你還是待在府中吧。”太守對夫人道。
“作何太傅夫人去的,我就去不得?”
“太守大人是怕夫人累著。”言芷挽打圓場道。
“我就是想去看看,不會打擾到正事的。”太守夫人道。
最後,太守大人還是妥協了,讓幾個丫鬟跟著太守夫人一起去。
一路上,太守夫人一直在抱怨路不好走。走幾步便要歇一會兒。
楚亦辰面色雖無異常,心中早已不滿。
“要是夫人還是在這歇著?”言芷挽問道。
“不必,我歇一歇就好。”太守夫人拿著團扇輕輕的扇動。
一行人走在田埂上,所到之處皆是荒蕪。寸草不生。
“這啊原本還不是這個樣子。老百姓種不出糧食後,就沒人願意種了。久而久之,就成了這副模樣。”太守解釋道。
言芷挽見仔細一看,發現田野上好似有一些晶體,呈灰褐色,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像是——鹽
這個時期鹽的提煉技術並不發達,並不是她所見過的純白色。
難道是因為土壤鹽漬化造成的?
與此同時,楚亦辰和鄭則也發現了這些。
“鄭公子對此怎麼看?”
鄭則俯身捻起幾粒鹽用手指搓了搓。
“土壤鹽分過高,破壞了原有的肥力,因此百姓才種不出莊稼來。”
楚亦辰他們昨日已經檢視了附近的水源,並未發現異常。
“允州的鹽出自哪裡?”楚亦辰問道。
“允州只有一口鹽井,下官帶大人去瞧瞧。”太守夫人道。
此時太守夫人不願繼續前行,“老爺,天熱了,我就先回去了。”
言芷挽不知道太守夫人是在鬧哪出,來的時候非要來,如今又要鬧著回去。
“阿則,送你母親回府。”鄭光輝對兒子道。
“是。”
“若是太傅夫人勞累了,可同他們一起回府。”
鄭光輝看向言芷挽。
“不必,我還是去看看吧。”言芷挽拒絕。
太守呵呵笑了幾聲。
鄭則與太守夫人先行回府。沒過多久,楚亦辰一行人也回到了太守府。
“允州的饑荒歸根結底是人為。”言芷挽道。
允州的所有灌溉水源都會留經鹽井,而後匯聚成一條河流。
若是有人在灌溉之際,開啟鹽井,使其與河水融為一體,再流入農田,勢必會損壞莊稼。久而久之,土壤也被破壞。
“看來,多待段時間才能回臨安了。”楚亦辰道。
賑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若一直這樣下去,允州將會成為一個無底洞。
戌時末,楚亦辰與言芷挽趁著月色散步。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言芷挽道。
“夫人指的是?”楚亦辰停下腳步。
“我昨日打聽過了,三年前太守夫人剛入府時,鄭則異常惱怒,時常頂撞太守夫人。惹得太守大怒。後來,此事就漸漸平息了。”言芷挽道。
“許是覺得繼母比自己年紀還小,覺得彆扭罷了。”楚亦辰隨口道。
不,絕